「你……」鱼玄机感觉眼熟,却想不起是哪儿见过。
重璞退了几步,在她耳边小声道,声音竟有一丝颤抖。
「玄机,你说他像不像爹爹啊?」他的头皮都发麻了,虽然有时很希望爹爹能死而复生,但希望归希望,还是不要逆天命而行较好。
杜爷?!经重璞一提起,玄机恍然惊觉!他……他就是在客栈里那个人!下意识的看向他的手,仍想不透当时怎会抓空。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在下杜雨陇,请问您们有没有可以包扎伤口的长布之类的?」他含笑看着他们,不怒而威的模样像极了杜爷。
「杜雨陇?!」杜重璞喃念着,怀疑的瞄向他—几乎是不太客气的问:「有什么证明你就是杜雨陇?」好熟悉的名字,像是大哥的名字。
「重璞!」鱼玄机轻喊,人家毕竟是客人,这么大胆的询问无疑是不尊重对方。
杜雨陇神情自然,从容地由腰侧悬挂的小荷包中拿出一块玉佩,上头刻着大大的「杜」字,王佩边缘则刻上小小的「雨陇」二字。
鱼玄机一骇,迅速看向重璞也自怀里拿出一块相同的王佩,差异的,是边缘上小小的「重璞」二字。
杜雨陇似乎也很惊讶,平淡的眼底瞬间有些激动。
「你……是小弟,重璞?」记得当时出海,重璞才是稚儿,如今都长大了。
「是啊,大哥,你终于回来了!」杜重璞激动的说:「你怎么没赶回杜馆呢?」
「两个月前大哥便回来了,正欲赶回杜馆时,发生一件事,迫使大哥不得不暂留脚步。」
「那么,爹爹去世的事,你也知道了?」
「是的!」杜雨陇叹口气,眼底浮上泪雾。「大哥不孝,分身乏术,无法去参加爹爹的葬礼。」
「别说了,事情过了就算了,爹爹不会希望咱们一直活在他的阴影下的。」杜重璞吐口气,展出笑靥。「姊姊若知道你回来,她一定会很高兴的。来,大哥,说说你这几年的航海生活!」他伸手往杜重陇的右手拉来,不料却拉空,只拉到衣袖,他一怔,傻傻瞪着衣袖不知所措。
鱼玄机这才明白当时为何会抓空,因为——他没手!
杜雨陇一笑,没有尴尬和自卑,朗声道:
「这是出海第五年发生的事;那时我去拜访摩并族,他们的生活非常封闭,几乎和外界没什么接触,乍见我这个外人,以为我是坏人,便把我右手砍下来,不过有失就有得,他们现在成了我最要好的朋友之一。」
重璞听的傻了。手被砍下来还能这么开心?他也算天下第一人了。
「现在禁航旨废除了,有机会我也想出海。」他喃喃地。
「大哥,你刚才说有事耽搁你赶回杜馆的路程,请问是什么事?」鱼玄机问。杜雨陇对于她的金发蓝眼全无反应,就像看普通人一样的看她,这种感觉好好!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不会轻易大惊小怪。
「嗯,我无意间救到一个人,他身受重伤跌入海。这一个月来我一直忙着照顾他,近日他才醒来。」
鱼玄机心一窒,急急问:
「是男的吗?伤势严不严重?」
「是男的,伤势挺严重,不过如今已脱离险境了,只是他的身体仍然十分虚弱。」
她吐口气。
「那——能不能麻烦你带我去看看他?」
杜雨陇好奇她的着急,不过仍点头,没有多问。
「这几日我同他说过话,知道他是咱们表叔——十一王爷。」
闻言,鱼玄机忍不住喜极而泣。
「我想,你就是玄机了,是不是?」
鱼玄机点头,一颗心因喜悦颤动不已,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