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超级市场逛了一下,买了几样新鲜蔬菜,到柜台结帐后,走出超市,一天又过去了,看看天边的红霞,汪静娟有些感慨,台北的天空有时候还真脏,不像花莲,永远那么干净,想到花莲自然就想到父母,虽然她是阿美族部落村长的女儿,因为家里孩子多,所以她一生下来就给养父母收养了,可是她的养父母对她非常疼爱,从来她都不觉得自己不是他们亲生的,给她那么多爱却没能让她回报一点滴,她好遗憾。
以前黄昏吃过饭后,他们一家人就会去散步,看小鸟回巢,看家人回家,爸爸会和她说部落的故事,妈妈则和她说都市的趣事,现在却只有她一个人,回家了也是一个人,有自己的房子又怎么样呢?回家也只有房子可说话。
突然间看见一对年轻夫妇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走过,让她好生羡慕,有孩子真好,自然想到了干儿子,好想见他呀!于是她看见了电话亭,打电话到宣家去,得到的答覆是和宣靖涛去接紫莺下课了,还没回来。
心中一阵的失落感,看看时间,拨个电话给心婷好了,响了许久没人接,失落感更强烈了,接着拨个电话给梦渝,梦渝的电话是答录机,不信邪再拨个电话给程哥,也是答录机,挂上电话后,一个人闷闷不乐地走回住处,好可怜,连想找个人说话都找不到,她不是经常需要找人陪伴的,今天勾起了愁怀,想听听熟人的声音,打电话回亲生父母家吧,结果是电话中,打电话给阿姨好了,就不信什么人都找不到。
果然阿姨是在的,但阿姨赶着要去参加应酬,只和她说了两句话就挂掉了,她告诉自己这很正常,一个人过就是这样,什么都要自己处理,低潮也要自己度过,不是每次都有朋友可以陪你,前一阵子紫莺不是也一个人默默撑过那么多事吗?你也可以的,以后你还有好多这样的情况要度过,可能会更糟呢!这没什么。
她在心里为自己加油打气,然后看看买回来的食物,煮一顿大餐吧!好好吃一顿晚餐,享受享受低潮。
于是她拿出了罐头,拉开拉环,怎知拉到一半就让盖沿割伤手了,她连忙打开水龙头,冲冲水,本以为只是小伤口,却没想到血流不止,她马上以左手按住伤口,到医药箱拿出药膏,但是她左手一松,伤口马上就涌出血了。
“怎么办!”看着自己的手、衣服、地上都是血迹斑斑的,她突然有点晕眩的感觉,医院待那么多年,每天看那么多的血,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怕血,现在终于感受到梦渝怕见到血是怎么回事了。
她拿起钥匙,按着手往楼上去,按下门铃,等了一下没人应门,她咬了一下下唇,忍着不让泪落下来,今天真的是很倒楣的日子,没一件事情顺利的,院里护士发生口角,她调解无效被指控偏心,病人抗议照顾不周,她前去安抚反而被刮了一顿,莫名其妙地想念家庭生活,找人半个都没找到,连做顿饭也挂彩。
好怨呀!但是怨什么呢?这是自己选择的路啊,是自己不想结婚的,只好等了,等看有什么机会可以收养可怜的小孩,有了小孩至少心里会踏实点,以前和帆帆住在一起时,每天下班看到他多快乐啊!这样对比下更显得现下凄凉。
她深吸一口气,靠在墙上让思绪停下,手臂又撞到电铃,没多久门打开了。
“静娟!”靳培凯喜出望外地叫她。
看见他,汪静娟不自主地流下泪了,委屈地问:“你在为什么不开门?”
“抱歉,我刚刚在浴室,好像有听到门铃,但没办法马上出来应门,怎么了?”见她带泪他心中泛起一片疼痛。
“我的手割伤了,一直流血。”汪静娟按着手,可怜兮兮地拿给他看。
“快进来!”靳培凯马上把她扶进来,“抱歉,我房子还没整理,有点乱。”靳培凯说着,清出了沙发,并找出他的医药箱,帮她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