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那是连菂菂都还不知晓的事情。
“是吗……菂菂,恭喜啦!”钿钿朝着厨房作嚷,没料到这棘手问题如此容易解决,衷心笑开。
看来是女儿婚前多虑,一会儿得命望江关捎封情书安她心才好。
“不过,这天缺……”沉吟间,望太公别有想法。“我瞧他近年在海外发展势力越大,咱当年那养虎为患的顾虑是否……”
“让让让让,切西瓜啦!”砰咚,人头般一颗西瓜插了把大刀亮晃上桌。
“你你……你这丫头想作啥?!”钿钿看着那卡在瓜皮上要落不落的大刀,一向柔美温雅的语音也不禁拔高起来。
望太公看似沉稳,连人带椅却不住后退……
“没什么呀,”她哈哈,轻舔手上红汁。“我个小力弱,这刀让我砍下去就拔不出来啦,只得央求爹爹帮忙。”
“菂菂,下回就直接拿刀拿瓜出来好了,”望江关问笑,表面努力正经。“瞧,这刀被你弄钝,还没有我手掌好用。”啪──
大红西瓜应声两半。
一左一右,正对望太公与钿钿两脸。
于是,这顿宴无好宴很快便完事结束了。
余晖犹染,家门前两人对吃甜瓜,乐极欢畅。
※ ※ ※
天清高,风微暖,女儿独倚,夜将沈。
其实,她一直不明白望江关为何此趟出海。
南海巡游老早结束,所谓“霸商”也不过嗓门大一点、身材粗勇点,醉起来连她这种彻底毁容的丑东西也会不小心放肆轻薄、然后教望江关怒拳打晕的场面混乱点……
呵,她笑了。
其实她一点也不介意望江关此趟为何出海,为何突然换了商船改客船,为何由南往东,还沿路追踪一艘名为“菡萏”的楼船去向,渐趋东北──
他们的时间不多,海上陆上,相陪一刻便是一刻。
“在想什么?”望江关回了鸽信,执衣靠来,圈拢了便顺势没放。
“没有啊。”见到他,就只有更开心的份了,谁还记得方才胡想什么?
“还说没有,”他远望,跟着她看向海月初升。“瞧你,笑得这么高兴……”
“喔,我笑得高兴碍着你啦?”
“当然不是,”望江关环紧。“真希望将来你一辈子都这么高兴快活。”
他又叹气。唉,这趟最煞风景的便是他老叹气。
“对了,之前你正说的故事还没说完呢,”转移话题,想分他心,此时此景,将来太远。“望太公他们作啥老是猜忌天缺?说什么养虎为患……”
“因为……因为天缺他爹娘是教望家寨所有人逼死的……”糟,提错话题了,他下意识搂着她更密。
“嗯……”她手覆他指,一节一节,轻暖摩挲。
望江关理解,温存贴她额鬓,出海后受她影响,行事但凭当下意欲。
似乎,自从去夏屋顶一谈,他便慢慢依赖起身旁这朵解语花;奇妙行事,特异个性,体贴更甚美丽。
“我没事,只想让你多明白天缺一些……”他说。
了解了,让她转份对待心思,心转了,她的未来至少便有份着落,天缺对她是真心诚意,他……即使不舍也可以放心。
“你又……”她知他的,老想把她往天缺那儿推。
“听我说吧,”他也知她,换了理由:“这些话我放在肚里发酵发烂也好多年了,有你在,说出来也容易些。”
可恶,这人,好容易便吃定她。可恶,她搅他手指。
望江关低笑,任她。“你可知,天缺其实只聋了一耳,说话是不成问题的?”
“欸?”成功引去她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