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没点亮屋里的灯,官御破脱下皮鞋,扯松领带,提着公事包笔直的穿过黑暗的客厅,往一样是一片黑暗的书房走去。
依旧没点亮书房里的灯,他放下公事包,挂好西装外套和领带,走到房里换上居家服,然后慢条斯理地走到客厅,缓缓地朝一处望去。
“谁准你进来这儿的?”听不出有任何不悦的情绪,他的声嗓淡淡地迥响在宽阔的屋内。
突然,原本闇黑安静的客厅亮出一盏灯光,照亮了一张黑色皮革沙发、一张晶亮的玻璃长桌,以及一抹纤雅的人影。
“没人准,我想进来就进来。”慵懒的躺着,沙发上的人影连眼皮都懒得睁开,就这么动也不动的跟官御破说话。
累了一天,这张价值不菲的沙发才躺下没多久,就令她昏昏欲睡,不愧是八十万的东西。
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后,官御破转过身,迳自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钟点女佣做好的菜肴放进微波炉加热,顺便拿出一瓶矿泉水灌了起来。
“不问我来这里做什么?”翻了一个身,她侧躺着身体看着官御破的背影。
“你既然那么主动的不请自来,有话要说又何必要我问?”打开客厅的灯,就看到连上班服都没换下的官映荷侧躺在黑色的沙发上。
她慵懒妖媚地撑着头,一头黑发如云似瀑的披泄在沙发上,像是一条闪闪流动的小河,而修长的双腿则是以撩人的姿势交叠,晶莹白皙的肌肤与黑冷的沙发形成强烈的对比,没了平常的纤柔高雅气质,她整身散发着冶艳的风情。
“啧!一点好奇心都没有,我不喜欢。”睨了他一眼,她第一百零一次觉得这位老兄一点都不讨喜,可这位不讨喜的老兄却是她的老哥,虽然她很想不承认这项关系,无奈验了几次血,她和他血缘相通就是不争的事实。
他的存在完全证实了遗传基因并不是那么伟大,明明父亲长得平凡、母亲长得美丽,所以她长得像母亲是有道理的,可他呢?
俊美的五官好像是他在娘胎里自己捏出来的,家族里谁也不像,而一百八十六公分的身高在身高平均不到一百七十八的家族里,像是鹤立鸡群,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那两百分的智商。
官家人每个都聪明是遗传,但从来就没夸张到生出这样高智商的子孙,像他这种高级品的出生绝对是空前难得。他一身的“不合群”他们可以当作是官家的品种在自行进化,但至于他的个性,整个家族绞尽脑汁、集思广益还是找不出一个答案来解释。
明明全家族个个都是幽默风趣、活泼开朗、平易近人的阳光之子,而他却从一出生就是沉默寡言、冷漠无趣、孤僻离群的小孩。小时候他还会表现些微的喜怒哀乐,但愈大就愈无情绪可言,面无表情的脸最多就只有眨眼、皱眉和开口,整个人就像一座死火山,所以她不是挺喜欢靠近这个哥哥的,要不是这次母令难违,她也不会自讨无趣的来到他这里。
想说既然都来到这里了,就尽点妹妹的义务帮哥哥恢复人性,结果呢?
他从一进门就知道她的存在,却当她是空气一样视而不见,要不是她死命的用眼神瞪着他,她敢保证到他上床睡觉他都不会鸟她;但等他终于放好东西“顺便”理她的时候,她已经瞪到两眼发酸,忍不住只好阖眼休息。
光是要让他理她,她一整天上班下来残存的精神就被磨了一半,现在不过要他跟她互动,他却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样,真是令人讨厌。
“不喜欢最好。”对于她的话,官御破一点也不受影响,反正他和家人的关系本来就冷淡,尤其是她,所谓的手足之情和亲人之爱他无法对她产生,他不讨厌她,但也不喜欢她,她之于他,不过就像个在路上擦身而过的路人。
“哥哥,你怎么这么说呢?我好伤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