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上马车上坐好,另两匹马则绑在车旁。
雷誉看看天色,然后说:“我们赶一赶,说不定还能找到客栈住。”说完,随即和小霜跃上马车,驱车赶路。
在找寻客栈打尖的途中,雷誉问:“卓姑娘还好吧?”
“我真的觉得她很奇怪。”
虽然马车隔着一道帘子,且车行辚辚,但小霜还是把声音压得很低。
“哦?你怎么发现的?”
“你去买马车的时候,我们聊了几句,她说有个神秘人救了她,好笑的是,她居然连人家长得是圆是扁都不晓得,而且,差点还让我承认了我们暗中跟锦衣卫……”
“嘘!”雷誉打断她,小心隔墙有耳。“他又问:”你还问出了什么事?“
小霜回想了一下才说:“她说她遇上的是杀身之祸,而先前救她的那个神秘人指了名,要她来找我们帮忙。你说奇不奇怪?”
“的确是很奇怪,难怪师父会那么小心,但是,她的柔弱又不像是装出来的……怎么会是来卧底的?难道她不怕被我们看出来会有危险?”
“唉!她八成看准我们不可能会对一个没有功夫的人出手。”
“说的也对。”
小霜看雷誉把卓雪雁放在心上,有点不是滋味的娇嗔,“你就那么担心她的安危,说不定她真的是来抓咱们的小辫子。”
“在还没找到确实的证据之前,她的安危就是我们的责任。”
“要是被我发现她的罪状呢?”
“那也得让师父去处置。而且像她那样一位弱女子,竟会甘冒如此危险,说不定有什么苦衷。”
“反正,你就是认定她不可能是自己要当坏人。”小霜没好气的说。
雷誉一向是就事论事的人,虽然跟小霜相处这么久了,但他还是弄不懂她脾气爆发的界线,继续当她是同侪般研判情势。
“这是相当有可能的,记不记得那年在霍山县有个赵姑娘,她为了救父亲,不得不把我们骗进那间米仓,事后我们不都认为这是情有可原的事。”
不说那位赵姑娘还好,一提起她,小霜又记起一开始赵姑娘是如何的对雷誉眉目传情,事发后就只有雷誉被迷昏在房里,而其他人则被诱进米仓,差点活活被烧死。
想想,那位赵姑娘和卓姑娘似有些相仿之处,都一样娇柔可人,且温文有礼。她忽然惊觉,或许雷誉比较喜欢那一类型的女子。
小霜皱着眉,绷着脸问:“雷誉,我问你,你是不是比较喜欢像赵姑娘,还有卓姑娘这一类的女孩子?”
雷誉一脸不解,“她们是什么类?”
“怯雨羞云情意,举措多娇媚……”她却唱起词来。
“你在唱什么?”他感到莫名其妙。
小霜便又唱了下面两句,“争奈心性,未会先怜佳婿……没听过吗?柳三变的斗百花。”
雷誉有些不屑的说:“你就是喜爱这种香艳的曲子。”
“唱的人可多了,有什么不好的。”
“是没什么不好,只不过……”
“不过什么?难登大雅之堂?”
他心知再说下去,他们又要斗嘴了,索性不说。
小霜见他又偃旗息鼓,不禁抱怨,“每次都这样,说着说着就不理人了。”
雷誉莫可奈何的看了她一眼,更是不敢再说什么。
她继续逼问:“你还没说呢,你是不是比较喜欢那种女孩子?”
事实上,雷誉从来没想过这种问题,反正和小霜的婚事是早就定好的,他何必费神去想那些无聊的事。
“雷誉!”小霜大声的叫着。
“嘘!小声点,别把卓姑娘吵醒了,她需要多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