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不少酒,但神志仍可恨地清楚。
“再一杯威土忌。”他摇了摇空杯,对酒保说。
喝下今晚的第十杯烈酒,苏灏丢了几张大钞,摇摇晃晃地走出酒吧。
冷风一下吹走不少他好不容易喝来的酒意,多久没这么毫无节制喝酒了?一年有了吧。
他晃进车里,坐在驾驶座上,发怔。想起一年多前,家人强迫他戒酒的情况。
自从告吹的婚礼结束,他有大半年都在白天疯狂工作、晚上疯狂喝酒的情况下度过,直到家人看不下去。
后来,他花了三个月时间,终于戒掉必须喝酒,才能忘记梁紫筑逃婚的痛苦。那时,他就告诉自己,这辈子,他不会再为任何一个女人碰上一滴酒。
一年了。他以为他免疫了,至少能对梁紫筑这三个字免疫,直到他再遇见她……
苏灏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方向盘,他一定要做些什么,做些让自己能彻底忘了梁紫筑的事。
也许,“以牙还牙”是不错的选择;也许,他至今仍受她影响,只是因为心有不甘。
一会儿,他离开自己的车,走往街上,拦了辆计程车。
他决定回离开了两个多小时的大厦,这一次,他要找回没有梁紫筑的自由。
“小紫,醒醒。”苏灏轻轻拍着她的脸。
紫筑缩在沙发,身上凌乱穿着先前被他扯坏的衣服,睡着了。
“小紫。”他又喊了一次,没用太大的声音。
“灏……”半睡半醒里,她有些迷糊地回了一声。
“小紫,醒醒好吗?我需要跟你谈谈。”
紫筑揉了揉眼睛,意识到她不是在梦里头,那么,她听到的确实是苏灏了?他喊她小紫?
“苏灏?”她眼睛全张开了。
他坐在地板,上半身贴靠沙发,拨开紫筑额上层次不齐的短发,“你醒了吗?”
“你……还好吗?你喝酒了?”她闻到由他身上传来的浓浓酒味,想不透他离开又回来,突然改变的温柔为了什么?她又睡了多久?刚刚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她跟苏灏的过去……
“是喝了不少酒,但是还好。我们谈谈好吗?如果你不累的话。”
苏灏的手,一直在她脸上,从额头到脸颊,再到她的唇,他的指尖很轻很柔地在她唇上徘徊……他怎么了?怎么突然有这么大的改变?紫筑坐直了身。
“我冲杯热茶给你。”她试图站起来,却被坐在地板上的苏灏制止。
“我不需要热茶,我只需要你坐着陪我谈谈。”
“你想谈什么?”也好,他们是该谈,难得苏灏愿意跟她谈。
“谈我们。”他的手滑到紫筑颈间,“小紫,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忘掉过去,就当作我撞你那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跟我重新开始。”
“苏灏!”紫筑万万没想到,他想谈的竟是这个,她低喊一声,就再也接不下话。
他们不能重新开始,她不能跟他重新开始!
“我愿意努力。”苏灏说。
“努力?”紫筑根本是无意识地重复苏灏的话,她在听见重新开始后,就不能思考了。
“你说你无法为了一根草放弃整片绿地,那表示我还不够好,没有好到足以让你的眼里再也容不下别的男人。所以,逃婚不完全是你的错。我也有责任,对不对?”
苏灏抽离了他的手,“我从小到大,做任何事都轻而易举,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惟独你,在我以为终于能拥有你一辈子时,你却选择逃走。对我来说,那是很大的打击。
我承认,我太骄傲了,骄傲到无法反省,你会选择逃婚,我也必须负起一半责任。我甚至骄傲到不愿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