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愿地感到心疼。
“我就是该死,你干嘛还管我!”她冷冷回嘴,很希望他赶快离开。
纱布完全拆下后,他看见已缝线的伤口又裂开了,正缓缓淌着血。
“笨蛋!你不痛吗?”望着伤口,他叹气,连带声音都失去生气的味道。跑进浴室拿出整包卫生纸,擦拭伤口上的血。
“会痛耶!你这样按,真以为我是铁打的,没痛的感觉啊!”她哇哇大叫。
“我没用多少力。”一会儿,他起身抱起她,往门口走。
“放我下来啦。”他到底想做什么?紫筑不安地挣扎。
“别吵了,我带你去看医生。”令紫筑意外的是,他突然低头望她,望得好认真,“对不起,我并不想弄痛你的伤口。”
他说话的语气……好温柔,温柔得让紫筑顿时忘了挣扎、忘了疼痛、忘了刚刚恨不得他赶紧离开的想法。
原来,她如此怀念温柔的苏灏、怀念他的体贴,刚刚那一刹那里,她恍惚地以为自己回到从前,回到她拥有苏灏所有深情的那段日子……
她被医生念了几句!
但是,比起这二十四小时内发生的大小倒霉事,被医生念几句算什么呢!
从家里到医院、从医院到家里,苏灏的声带像被上了几十道锁,除非必要,连个简单音节都懒得发。外加那张酷得让人忍不住想退避三舍的丑脸,她纵使有千言万语想说,都开不了口了。
结论是,苏灏乍现的温柔,短暂得让她怀疑是不是出现过?
他送她回家后,没什么表情、口气也不好不坏,扔了一句话一晚上我会过来,别让我看见这里有不该出现的人。然后,就走了。
没想到,她憋了满肚子话,最后竟落得连一个注音符号都没机会出口的下场。
混蛋威威、混蛋苏灏,男人都是混蛋!可恶的男人!她真可怜,怎么会倒霉到认识两个混蛋!
而可怜的她,此时只能用力捶打床上无辜的抱枕出气。
从医院回来,他将她“扔”在卧室床上,命令她不准下床,上洗手间除外。
骂她笨蛋的苏灏,才是个笨蛋!他以为她会乖乖听话、待在床上吗?她要是会听话,才奇怪哩。
不过,暂时她是不太想“四处走动”,毕竟重新缝合的伤口,真的很痛。她绝对不是因为苏灏一脸凶恶的样子,不敢下床。她才不怕他!紫筑一边捶抱枕,一边胡思乱想。
不打了,打枕头最后打死的还不是自己的细胞,又不会死到那两个混蛋的细胞,笨蛋才会跟自己过不去。
她把抱枕往墙壁丢,当成最后发泄。倒在床上,她又越想越气,想着想着,她突然放声大叫——
电话在她几声奋力大叫后,铃铃地发出声。
太好了,她正愁没地方发泄,居然有人选对时间供她出气,不用说,打电话给她的一定是古岳威。她才搬到台北三个星期,只有威威知道她的电话。
能骂到两个混蛋之一,简直是上天对她的怜悯。电话才响一声,她就拿起话筒,稀里哗啦劈头一阵乱吼:“你这个超级大混蛋!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我决定跟你绝交——”
“不错,你很听话,乖乖躺在床上,骂人也很有力气。”
咦?不是威威,好熟悉的声音——
“你是苏灏?”
“你以为是古岳威吗?如果你以为是他,才骂人骂得这么有精神,我应该给你一些嘉奖,因为你真的很听话,我原本担心你没办法跟他断干净。我想太多了,我不该小看金钱的魅力。”
“你怎么有我的电话?”她暂时无心计较他的讥刺,只想弄懂他怎会有电话号码。
“昨天你在医院填写病历表,我站在旁边看顺便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