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落地灯,借大的漆黑客厅,只剩下两簇数字蜡烛的小光摇曳。
隔着烛光,荪玛凝视着正对面的龙贯云,先前他脸上因动作被中断而生的抗议神情,在点燃的烛光下逐渐消散,换上的是荪玛未曾见过的温柔神情。
龙贯云静静回视她的凝望,等待着将要划破静默的歌声。刚刚她说,要为他唱一首生日快乐歌。
寂静的烛光下,响起清亮的歌声,带点温柔、带点祝福、带点让他听了心醉的娇媚。
“祝你生日快乐——”一曲耳熟的生日快乐歌,从那软软的唇送出,听得龙贯云笑开了脸,想着,还好没真在愤怒下飙到台北,否则他便要错过这首生日快乐歌了。
“……祝贯云宝贝生日快乐。”曲终,荪玛轻声再补上这么一句温柔。
她唤他贯云宝贝?
龙贯云一刹那问只能震撼着,连拉开的笑都僵在唇边,良久,才无意识地,似是想确定般重复着:“贯云宝贝……”
他仿佛听见,十岁之前母亲在烛光前温柔地为他祝福的声音,恍恍惚惚地,不怎么真实。
“当然,小时候你是父母的宝贝,这一刻,你是我的宝贝。”荪玛笑说,把她十五岁生日时哥哥说过的话,改编了一点点。
当时。父母刚过世四个多月,哥哥买了一个蛋糕,为她唱过一首生日快乐歌后,说的就是那些话,只是后面有些不同,当时哥哥说的最后一句是:
“现在起,你是哥哥专属的宝贝。”
“我已经十几年没过生日了,从没想过,还有机会听见别人喊我宝贝。以前,我生日的时候,她会在晚餐过后关灯,唱一首生日快乐歌,然后像你一样,唱完歌再说一句:‘祝我的宝贝生日快乐”’
蜡烛燃烧着,在两簇小小的火光中,荪玛看见他眼里的水光。
“我很少回这屋子,平常都是请人打扫,维护清洁。这里有太多回忆,那些回忆总让我软弱,而我却是个没有本钱软弱的人。”
他的拇指来回抚摸她脸颊,“最近我常自问,我这个没本钱软弱的人,为什么偏偏遇见你?你的心那么柔软,总是让我想丢下一切,只要躺在你怀里——”
荪玛抓紧了他的掌心,打断了他的话,说:
“我送你一件生日礼物,从今以后,我的怀里只收留你一个人,你要不要这个礼物?”
“要。”他笑,看起来就像个孩子。
“许愿吧,蜡烛快烧完了。”
龙贯云又笑了笑,对着烛火闭上眼,好一会儿才睁开眼要吹蜡烛,却被荪玛制止。
“等等,你要先把前两个愿望告诉我,才能吹蜡烛。”
“我用三个愿望换成一个,依逻辑推理,这样实现的力量应该会比较大,所以我不能告诉你,我许了什么愿望。”他换上正经的表情。
“哪有人这样的?”
“有,就是我。”他一口吹熄蜡烛,伸手才要转开落地灯时,却听到边吹气,一路由耳垂舔上了她的额头。
经过再三考虑的荪玛,最后决定当个“好人”,选择将龙贯云吃得干干净净,这样才公平嘛。
沾着巧克力蛋糕的两个人,理所当然地于“赦罪过程”中,点燃身体对彼此的渴望。
这个夜晚,想当然尔,最后在裸裎缠绵的拥抱里结束。
在倦意席卷之际,荪玛带了浅笑,满足地想着:今晚他脸上挂的笑,像极了二楼墙上那张母子照中,挂在他脸上的幸福笑容。
清晨五点多,两人很有默契地在同时间转醒,身上还都黏着巧克力残余的甜腻,昨晚两人没被蚂蚁搬走真是奇迹。
他们相视而笑,没有任何言语,拉着彼此的手走上二楼浴室梳洗。
洗尽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