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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刚刚他带着她走进这户人家,还向那个老妇人要一双鞋时,她就想哀号了。

    「喝,还刚刚好……这样好多了,来。」他像带着小孩,牵她坐上机车。

    妈呀!她的穿著像野人,还没抹防晒油骑机车……她好想好想死啊……

    不好在老太太面前发作,一路飙开后她才狂吼,「你竟然叫我穿这种黑包鞋?!我家又没死人!」

    聂磊早知道这女人会发作,任她在他背后敲来捶去,载着她往山上直绕而上。

    绕了好多圈后,她才有所反应。

    「喂……你的烂机车上得去吗?」看来回家的山路还有好一段耶。

    「平常是很顺,今天载着一头猪就不晓得了。」

    「你才是猪!」她嘴里骂着,可是沿着山坡上行,林荫加深,凉风沁心,她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

    看来她身前那只熊也是。还会哼歌咧……

    「下车。」他停车熄火。

    她也不多问,乖乖下车,然后跟上他走上更小的石路。

    然后小路连进了小溪……

    「要涉溪?!」她这辈子一向危险不去麻烦不去,以不痛不辛苦为人生最高原则,现在他竟叫她涉溪?!

    可是他人都已经走入溪中了……

    「我可不可以在这儿等你?」她就是不肯动。

    「可以啊。等会儿替我向青竹丝和龟壳花两姊妹打声招呼。」他说得认真,头也不回地继续走。

    青竹丝?龟壳花?

    若嫱不再啰唆,连忙拔腿踏进溪里。

    十分钟后──

    「聂磊!我为何要和你来涉这种鸟不生蛋的死溪啊!我……噢!」她的脚又拐了一下!

    这溪流里的石头是抹了什么?肥皂吗?

    好险她穿的是这双黑包鞋,不然她一路这样跌跌撞撞歪歪扭扭的,恐怕已经送医院了。

    聂磊叹口气,并不牵她,只停住脚步等地。「慢慢走。」

    「我已经够慢了!问题出在这些石头!高高低低坑坑疤疤还滑溜溜的……我不会走!」她汗如雨下。

    「用脚板!用妳的脚趾去感觉石头……妳的脚太现代了!」

    「我还这石头太古典咧……你转行当诗人啦?啊!」又一拐!

    瞧她龇牙咧嘴地,他终于良心发现地伸出黝黑的大掌。

    她万分不悦却也没辙的将自己的手交给他,然后做怪的把全身的重量压上。

    「妳是猪啊!」他没被她的力量压垮,可是嘴巴还是要教训一下这个不听话的女人。

    她抛给他一个「我就是猪怎样」的眼神,然后继续小心看着脚下乱石。

    他没见过她这样灵动的神情。她一直给他的是扑克脸,连眼神都死死板板,这两天下来,她简直像一本画册,鲜活得让他目不暇给。

    她一直是美丽的,但现在,她有生命,而他……更喜欢了。

    他握紧她的手,溯溪而上。

    其实越往溪的源头爬她就越有兴趣,因为脚下的水流清凉消暑,偶尔还有几双不知名的鸟飞过。她抬头望着溪旁树叶扶疏,流水鸣涧。

    「有水的声音……」她喃喃着。

    「妳脚下就是水。」他还没打算公布答案。

    「不是!是很大声的水!」真的越来越大声……她放开他的牵扶,往前奔去。

    「小心……」他才说完就放弃了。跌就跌吧,大不了他背她回去。只要她高兴就好。

    若嫱奔到前头去──

    果然!溪的源头就是一个约十层楼高的瀑布!

    哗啦啦的水流冲下来形成一个小湖,小湖的缺口流下来的是他们刚刚走上来的那条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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