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过……”她淡道:“你别一直跟着我啊!你最近怎么老往这儿跑?你的农场都不用管理了吗?”
“我都会把份内该做的公事做完。”漫哼应答着她的问话,他在反覆咀嚼她所说的话后,又问:“你这么为童真臻着想,那她有没有为你着想过?”
她喟叹。“如果每个人都这么想,那么谁又真正为谁着想过?真臻在我生命之中是个不可或缺的重要朋友,我不想因为任何一点小摩擦或小问题就这么轻易断去与她之间的友谊。”
“日尚,你真是重情重义。”他感动甚深。
她朝他翻了记白眼。“问完了吧?麻烦高抬贵脚,我要拖那边的地啊。”弯着身子使劲拖地,却见他始终环于她周围,令她不由得心浮气躁。
令她心浮气躁的原因,很简单,但她却极其想忽略。
错纵复杂的矛眉思绪盘踞于胸口,努力地想将注意力转移,却反而更在乎他的一举一动。
她明白自己与石入天是多么地格格不入。
他显眼、俊挺又完美十足。
她平凡、丑陋又充满缺陷。
以往,她总不觉得丑陋,顶多觉得自己平凡,纵使身旁有人讥嘲她的面貌与那永难磨灭的疤痕,她却不以为意;但当他伫立于她身旁时,她便有种自惭形秽之感。
她的自信仍然不足。
她自以为这多年培养信心的努力已足够让她面对任何事物,无奈当她对过份完美的他产生悸动时,自信心却溃不成军,兵败如山倒。
人,终究还是喜爱美丽的事物。
如同她从小便懂得羡慕真臻美好亮眼的外在。
就像他过份的完美俊挺,总让她不由自主地深受吸引……老板娘近日老见她魂不守舍,似乎是瞧出了端倪,只对她说了句:“若他没刻意与你亲近,我想你也不会对他心动吧。”
是吗?她值得令他“刻意”亲近吗?
“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一张赫然放大的俊脸近于咫尺,她惊愕眨眸,下意识步伐退却,尔后轻吁了口气,舒缓紧绷神经。
“我刚刚跟你说的话,你有听到吗?”他迈近一步。
“你、你说什么?”她再退一步。
“我说,刚刚你会不会觉得很难受?”蹙眉,不满她的迭步退后。
望入他深邃的瞳眸,她深吸口气。“刚刚?”他……非得要靠这么近才能说话吗?“等、等等等等等……你不要再靠近了啦!难道就不能保持距离谈话吗?”她再退,胸口剧烈跃动令她慌措了手脚。
这份感觉,令她害怕畏惧。
虽不解她为何要求保持距离,但他却确实挪移步伐,放宽彼此距离。“刚刚,你不会觉得很难受吗?即使你这么了解童真臻不是刻意要伤害你的,但我想你还是有受伤吧?”
她怔忡。
凝视着她错愕的神情,他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撇开与他相触的视线,她低头专心拖地,漫哼:“我受伤又如何呢?应该跟你没有关系吧。”执着拖把的柔荑渐紧握,双臂来回游移的速度也愈见快速。
“日尚,我关心你,所以你受伤了,当然跟我有关系。”
忙碌的娇小身躯僵了僵,以为自己听觉出错。
“还记得我那天问你的话吗?”他不能再等了……自从与她接触后,他每日每夜都渴望着能亲近她,那股迫切将她纳入羽翼下保护的想盼令他几乎濒临疯狂。
凝滞的现状再也不能满足他愈渐贪心的欲望。
他希望能够拥有她的喜怒哀乐、共享她的爱很嗔痴。
“那天你问我的话?”
“你……”压低的磁嗓颤了颤。“你喜欢我吗?或是……你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