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夫自从那日夸下海口说要治好韩真的伤后,便开始每日勤快的往她这边跑。
“真丫头,手来。”柳大夫将药箱重重的往桌上一放,喘着气将胡子撩起来扇风。
“喔。”韩真眨眨眼,将左手伸出来,乖乖地等着换药。
“柳大夫,跑这么急做什么?夫人又不会跑掉。”冬梅好心地拿把扇子为满头大汗的老人家扇凉。
“我手脚不快点,就让硕南那浑小子将人给占走了,我还医什么?”帮人治伤,还得抢时间!谁不晓得靳硕南故意阻挠,就是想看他医不成的笑话。
“对呀,这些日子大少爷好黏夫人,即使谈公事,也要夫人在一旁陪着。”冬梅点点头。
以往少爷们和重要人士开会商量时,外人在场是个大忌讳,没想到,大少爷却拉着夫人一起进了议事厅,将她这个苦命小婢女留在外头晒太阳。
“这很奇怪吗?”韩真侧着头,不明白其中曲折。
“以往少爷们谈正事时,很少外人能被允许靠近议事厅,夫人是唯一一个被少爷带进去的。”冬梅一脸正经地告诉她。
“那我以后是不是避开比较好?”她有些迟疑。
这么重要的会议,他怎能带她进去旁听呢?难道,他真的没怀疑她的身份,还对她百般信任?
万一有一天,她真的听见了要紧的机密活动,她该如何面对?
向罗腾久通风报信,才能保全娘的性命,她们母女才有机会相聚;但若背叛靳家,泄漏情报,那靳家的血海深仇又雪恨无望,教靳家兄弟情何以堪?
韩真的心沉至谷底,完全没了主张,娘的安危和靳家的仇恨,在她的心里撕扯。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可以像乌龟一样缩着头,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不晓得。
“避开?”他有没有听错?这笨娃儿真忘了自己是来卧底的?柳大夫错愕的竖起眉,捣药的手顿了一下。
上回韩真在议事厅里睡倒在靳硕南怀里,简直让几个满肚子心机的大男人愣掉下巴、看傻了眼。
这个奸细娃儿真不是普通的怠职!一个听情报的大好机会竟让她睡掉了。他摇摇头,继续捣药。
“好香啊,柳大夫,这回又换新药方啦?”冬梅朝空中闻了闻,然后又看向柳大夫手里捣着新配的药,不知掺了什么,浓郁的香气溢满整个房间。
“这次加进我花不少心思、想办法向人要来的七彩雪兰,这个雪兰能疗伤生肌,功效惊人,肯定能治好伤疤,一点痕迹也不留。”柳大夫得意地捧高手中的心血。
“哇,柳大夫你好厉害哦。”冬梅乐得拍手崇拜道。
“伤疤还在,你的药也还看不出什么成效,现在高兴未免太早了吧?”一句冷语,像一盆冷水狠狠从门外泼进来。
“浑小子!狗嘴吐不出象牙。”柳大夫马上变了脸色,将高高举起的药钵收回怀里抱着,眼光恶狠狠地瞪住闲适地倚在门口的靳硕南,恨不得眼神能化为利箭,把他射穿成蜂窝。
“大少爷。”冬梅低头恭敬的喊一声,拼命掩住脸上所有的表情。
“夫君,别抹杀了柳大夫的一片好意。”韩真同情的看看脸上青白交错的老人家,深怕他气过头。
“真丫头,你所托非人了。防他一点,他这个人嘴坏心肠狠,没什么好心眼。”柳盛言气极,转头向韩真郑重警告。
“这……”韩真愣住,傻傻转头看向靳硕南。
“柳老头,快换药,换好了就滚出去。”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这老头想挑起韩真的戒心?这盘棋还轮不到他来搅和!
“夫君,别这么凶,好歹柳大夫是个长辈。”韩真有点为难地拉拉靳硕南的衣袖,小声地在他耳边说道。
不知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