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该是可喜可贺的日子,但是张家却笼罩在一征愁云惨雾的气息中。因为张公艺的儿子和孙子,也就是季卿的高高祖父、高祖父,先后相继过世了!
虽然季卿的高高祖父得享高龄九十五岁、高祖父也将满八十岁,但对张公艺而言,终究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无限哀伤;再加上季卿变得呆呆傻傻,更让老人家感慨世事无常。
连串的打击,即使仍孙的出世,也无法让高龄百余岁的张公艺感到开怀;无法承受心灵折腾的他,没多久后就卧病在床。过完年,这位受人敬重的大家长在儿孙们一片哭泣声中辞世,张家在一夕间凋零不少。
“婉儿,看儿子目前这副模样,我想咱们张爱似乎就要败落了。”张文翰感慨地对妻子说出心所,他知道自己父亲伯勇、祖父仲宇最近的压力很大、心情不佳,多少和季卿有关系:“爹和爷爷只怕咱们张家后继无人。”
温顺的萧婉儿,闻言不由替夫婿打气:“相公,你别这么说,孙子可权也满六个月了,咱们还是有指望的啊!”
“可权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娃儿,身子又瘦弱得很,只怕这中间有变数。咱们当初不也对狗妹抱着很大的期望吗?看看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成天嘴巴里喃喃自语,谁也不理,蓬头垢面的模样让每个人见了都害怕。”
“也许过些日子狗妹就会好起来,他过几天就十五岁了,还他男儿身后,事情也许会有转机……”
“婉儿,你我就别自欺欺人了。我打算把狗妹送到庙里,我想现在只有菩萨才救得了他了。”
“这……你忍心让他沦落在外头吃苦?”虽然儿子变得痴傻,可总是自己心头的一块肉,萧婉儿可舍不得让他离开自己。
“我说是送他到庙堂,又不是要让他上街乞讨,怎会是沦落呢?”张文翰试着和妻子沟通:“你总不能将他这样子关在家里一辈子吧?那对他才没好处,也许去外头接触些事物,反倒能唤回他的心智。”
“可是……他才成亲一年多而已,百娟该怎么办?”
“我是看百娟和孙子看到狗妹就害怕,才会出此下策;我想狗妹离开,对她来说也许是松了一口气,她就可以专心地照顾孩子了。”
“那可不可以让招弟来照顾狗妹,这样就不用把他往外头送了呀?”
“你怎么这么自私呢?儿子耽误百娟的青春还不够吗?你还要让招弟也跟着赔上幸福?”张文翰对于妻子的意见无法苟同。
“也许招弟愿意……”
“我们已经辜负人家在先,怎好现在再去占人便宜?这事儿就这样决定,你总要让孩子去外头体验不一样的生活,对大家都是好事。”
“那你可不要让他离家太远,我没事时也好去探望他。”萧婉儿知道多说无益,哀怨地提出自己唯一的要求。
为了安抚妻子,张文翰正色地点头保证:“嗯,我会让人特别挑选安置他的地方,这你就别担心太多了。”
☆ ☆ ☆
“百娟,你别靠过来,等等要隔壁的狗妹进来怎么办?”九四欢喜地抱着襁褓中的可权,反倒对孩子的母亲“性”趣缺缺!
“你放心,他才不会来我这呢!”百娟把孩子接过手来放在地上的摇篮里,转身死命地圈紧九四的颈项,语带埋怨地质问:“为什么我生孩子的时候,你没有回来看我?我不是早就捎了封信给你,告诉你我怀孕了吗?你怎么都对我不理不睬的?”
“你知道我学堂里根本走不开,而且那时候我对你嫁给狗妹的事难过许久,实在没心情回来看你们在我面前恩爱的模样……”
九四早就想好该如何解释,他可是听娘说起百娟在张家的地位日益高升,这才决定回来看她;顺便确定那未来将继承张家所有产业的可权,是不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