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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磊到法国才第三天,孟家就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之中。葛尚华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心里头却急如星火。这孩子,要出远门也不说一声,多久回来也没交代,那个殷虹真值得他如此失魂落魄,连工作事业都可以不顾吗?

    迫不得已,她只好把远在英国的孟家“总司令”孟兆刚请回来,她一个人无法也不想承担照顾并监督孟磊的责任。充其量她不过是个二妈,既无权又无分,受他疼他,旁人视为理所当然,若是稍稍严苛些,受嚼舌根约三姑六婆,马上就会批评她这个后妈心肠恶毒,图谋不轨。

    这些天她的日子难熬透了,每一分钟都像坐在闷烧锅里似的。幸好,公司的业务繁忙,或多或少减轻她些许压力;她不必每天待在家里听她家老爷唠叨。

    “都是你太过放纵,把他宠上了天,他才敢为所欲为,一再违拗我的意思。曾牧白的女儿呢?你带孟磊去见过人家啦?就知道你交代不得,这么小的事情都办不好。若早点让他们两个年轻人碰上,还会发生这么麻烦的事吗?”

    也不必前思后想,急破头地在家里坐困愁城,忙着一个电话又一个电话地查寻。她虽然不是挺赞成孟磊和殷虹在一起,但也并不中意那位有钱得一塌糊涂的曾老板的千金。她害羞、内向、相貌平凡得令人看过即忘,整个人像只闷葫芦,这样的女孩怎能打动孟磊的心?

    孟光刚就是不听劝,什么事都以“利益”为着眼点,包括儿子的婚姻也不肯轻易放过。难怪孟磊从小视他为阎罗王,避他远远的,自己不愿亲近他,更不让朋友、同学们知道他有这么一个唯利是图的父亲。

    坦白说,孟磊父亲的个性和殷虹不惜一切、大肆敛财的模样还真有点像。

    “太大,少爷回来了。”王妈跌跌捶捶地跑进来向她通报。“现在正在客厅里。”

    “真的?”葛尚华如释重负地垂下双肩。“我去看看。”才走到通道的一半,她就听见孟光刚高分贝的斥责声从客厅里扩散到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这人,一大把年纪了,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非要大吼大叫,难道他不怕又把儿子给气跑了。

    “总之,你和那女人的婚事找绝不答应,也绝不承认。”孟光刚以一家之长的高姿态,同孟磊宣布它的指令。

    可惜它的儿子已经不再是几年前那少不更事、凡事以他为尊、甚少违逆它的乖乖牌。即使他拒绝去承认儿子已长大成人,有他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想法,但,事实仍就是事实,并非一味的不肯面对就能加以改变。

    “你大概弄错了,我是来知会你和二妈,可不是来征求你的同意。”孟磊比他父亲高出半个头,身躯又挺拔壮硕,加上愫烧的怒焰熊熊炽燃,令他整个人看上去甚至比孟光刚还要恐怖几分。

    “反了,你忘了是谁生你、养你、花大把金钱把你从鬼门关硬拖回来?怎么,翅膀硬了就想飞啦?告诉你,还早得很呢?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自作主张,娶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进门。”孟光刚的火气大得惊人。

    过往他也不是没发过脾气,但从没像这次这样暴跳如雷。与其说他极力反对孟

    磊和殷虹的婚事,还不如说是害怕。自他听葛尚华说孟磊想娶殷文奇的女儿为妻时,他就跟发了狂似的,派出手底下大批人马四处搜寻他二人的下落,还信誓旦旦的要尽最大的心力拆散他们。

    怪了,他到底在怕什么呢?

    葛尚华走到大厅口,看着他们这封谁也不让谁的虎性父子,不禁摇头叹惋。

    “老爷子,你就少说两句嘛!”葛尚华比孟兆刚小了近二十岁,一向习惯以“老爷子”来称谓自己的丈夫。在她眼里,他永远是天,她则心甘情愿地做地,认命地由他踩在脚底下。

    “这不关你的事,你少插嘴。”他以十分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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