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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傍晚还不见殷虹到来。玫珍和孟磊数不清打了多少次电话,姥姥的回答都是“不知道”。

    “我到她住的地方看看。”孟磊耐不住性子,驱车赶往市区。在他和殷虹越过那道藩篱以后,他已经认定他们就将相守一辈子了。

    他可以不计较她的过去、她的无情,只要殷虹还爱着他。他是为了她才活到现在,也是为了她才再度回到台湾,当赵赋文告诉他,爱上殷虹这种女孩注定免不了经历一场灾难时,他只有苦笑。谁说不是呢?但他不在乎,他就是热烈而渴切地要她,身不由己地爱她。

    情为何物?缘为何物?这回他不会再让殷虹轻易的从他身旁跑掉。

    姥姥前来应门,见是孟磊脸面马上拉得跟马一样长。

    “她走了,到美国纽约去了。”

    “什么时候走的,怎么没聪她提起?”孟磊一脚抵住木门,制止姥姥将门合上,“你是她监护人还是丈夫?她到哪儿都得跟你报备?”因为葛尚华的关系,姥姥对他也充满敌意,孟磊不明白她夹棍带棒的讽刺究竟什么葱思,也没闲功夫问清楚,他只想知道殷虹的下落。

    “给我她在纽约的住址,好吗?”

    “不好,”姥姥用鞋跟踩住他的脚板,逼他退出门外。“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给你?”

    “喂你”姥姥不理会他的追问。“砰!”一声将大门关上。孟磊不相信她说殷虹临时决定出国暂居的事,这么大的事,她没理由不跟他商量,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错,可他怎么也想像不出来。

    再度机械式地敲着门,不锈纲门空空荡荡,没有回应,他颓然地,沿着墙面跌坐在通道上,脑海里浮现各种可能发生的景况。人在烦恼处,什么都往坏的想。

    外头,大团大团乌黑的浮云在天空簇拥、聚集、翻滚,云层压得低低的,压得人透不过气。看来又要落雨了。

    他那样枯坐不到十几分钟,即引来左右邻居的侧目,是个满脸雀斑的女士,怯怯地问:“你找殷小姐吗?”

    “是的,我在这,等她回来。”他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等她?”她加大嗓门。“那你可有的等了。今天快中午的时候我看到她提着两只大箱子出来,好像是要出远门的样子。”

    孟磊心底一沉,急着又问!“你还看到其他人没有?”

    “没有,就只她。”她补充道!“当然还有一位计程车司机,是计程车司机吧!不过,很少见到那么帅的司机就是。”她暧昧她笑了笑。

    孟磊的心霎时冷了半截,竟忘了向那位女士道谢,失魂落魄地走回楼下的座车。这个变故形同睛天霹雳,击垮了他好不容易捡回来的信心。她又想像八年前那样,再次将他推入阴暗的谷底吗?

    今早玫珍打电话给他,鼓励他提起勇气向殷虹求婚,地点就约在赵家,由她煮一桌丰盛的佳肴,为这段终于雨过天晴的良缘助兴。孰料……事情演变至此,使他更确切地相信,他和殷虹之间被下了阴狠的诅咒,才会自始至终噩运连连。他原乐观地想,只要他们的情爱够坚贞,意志够坚强,必能携手破除这可恶的诅咒,相偕共白首。

    事实证明,他们做不到,他们连起码的考验都无法通过,怎么能开创美好的未来?可悲呵!这些年他从未真实的活过,甚至忘了他还有一颗会跳动的心,直到与殷虹重逢重燃爱苗以后。那无情的女人,将行尸走肉、行将灭顶的他拉回岸上,却又狠心地反手推下深渊。

    真是好恨好恨!孟磊不晓得是怎么度过那漫长的一夜,即便出过一场可怕的车祸,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深刻的体验到人生的无常,它恍如一把坚纫的铿刀,在你最脆弱、最没防备的时候,一点一寸地把你的心割得鲜血淋淋,当你惶惑无助时,命运却像个无赖似地冷着脸加入战火,残酷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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