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呀?”没有人提供她答案。除了檐梁下清脆悦耳的鸟鸣,房里房外全都静悄悄的。
她试着移动脚步,到窗台张望——哇!好美的庭院,奼紫嫣红,落英缤纷,美得好不真实,像传说中的天堂。莫非……欸!头痛欲裂,到了天堂的人是不应该还患头疼的,可见她还没死。
我的菸呢?
多年来她已经习惯拿菸当早餐,用吞云吐雾取代并掩饰心中的不安。
床头柜上只放着一束浅白的玫瑰花,飘散着薄薄的香气,却不见她昨儿拎着出门的皮包,如此一来,她连叫部计程车回家都不可能了。
怎么会这样呢?昨晚她明明窝在草堆里,清楚听到姜野离去的声音,然后……就啥都不记得了。会不会是遇上了坏人?
低头看看身上的衣衫,只是绉了点,仍整整齐齐地穿着。不是劫色,那是劫财喽?可,她皮包里拢总才千把块,劫这点钱,除非那人是白痴。
放弃胡乱猜测吧!必须做点有建设性的事,才能消除这个迷雾。好极了,橱柜内有瓶酒,正是醒脑提神的最佳“饮料”。
孟磊出了车祸之后,她消沉了好久。每每沿着记忆的河流追溯源头,就无可避免地得忍耐许多椎心刺骨、绝难冲破的黑暗漩涡。与其让自己在悔恨的路上颠簸,不如把所有的神经及知觉统统麻痹掉。
“何以解忧?惟有杜康。”古人都这么说了,怎能怪她?何况,对人生绝望的人,本来就有资格颓废的。
殷虹自认理由充足,也顾不得姥姥镇日好言相劝,蓄意且带着自虐的心情,经常灌得烂醉。
她在慢性自杀,可惜谁也拦不了她。
奇怪,房里有酒却找不到酒杯,摆着好看的吗?没辙啦!只好……横竖左右没人;她转念一想,直接韦超酒瓶,住嘴里倒另一只手比她更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夺走那瓶顶级xo。
她猛地抬起头,是他。她早该想到,他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她。
“想用酒精减少你的罪恶感?”姜野一见面就没好话,那双灼灼的眼眸尤其不怀好意。
殷虹瞟他一眼,懒懒地歪回床上去,她不是怕他,足还不够精力可以陪他唇枪舌剑,在她头痛未除之前,“干么送我到这儿来?”人家在草丛里窝得好好的,谁要你狗拿耗子管闲事!她心知感激道谢的话根本不必,他不会是因为同情心大发才改变主意,送她回来的。
“没有理由。即使对小猫、野狗我也会这么做的。”姜野把酒放回橱子里,转身盯着她的脸。“在我们结婚之前,你必须把菸、酒全部戒掉。”
吓!他几时知道她会抽菸的?真笨!他不是拿走了她的皮包吗?凭他超烂的品格,百分之百会趁她昏睡之际,仔细翻搜一遍,那包才抽掉几根的凉菸,当然就无所遁形了。
“我以为我们已经讲好取消婚约了。”殷虹精神萎靡不振,打了个呵欠,睡意马上占据她所有的知觉。她原不属于朗朗乾坤,华灯初上、霓虹闪烁不停才是她的朝阳。
她早已习惯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这些天,生活步调都被他给弄乱掉了。
“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姜野从右首矮几的下方取出她的手提包掷还给殷虹。命令道!“起来梳理整齐,我派人送你回去。”
“让我再睡一下。”她真的好累好累。
“不行。”他残忍地强将她自被褥里拉了出来。“施舍你住一宿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了,别得寸进尺。”
狠心短命的鲁男子!殷虹边无声咒骂。边无可奈何地披上外套,拿着皮包,快步走出她的“鬼”屋子。
一跨出庭院她就愣住了。这楼宇不在市内,不在知名的郊区,正巧盖在那斜坡上,只须徒步走不到几公尺,便是孟磊跌落的山谷,他为什么哪儿不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