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的事,他日再议,总之,哀家会替你作主就是。」
她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作主的意思就是便把凤凰公主跟他送作堆,燕铁木又不笨,打他进宫以来,凤凰公主哪次不是猛抛媚眼,她想干嘛,他会不知道?
「末将的终身大事,末将自问还作得了主。」燕铁木一字一句都刚硬无比,令人难以转圜。
「大胆!」很少有人干涉别人的婚事,干涉得这麽投入的。「哀家愿意为你作主是瞧得起你,你别不识好歹。」
「恳请娘娘治末将一个不识好歹之罪。」哇!勇将就是勇将,请连罪的方式都与众不同。
「你──敢──」见过怒发冲冠没有?赶快来看,皇后娘娘表演特异功能,每根白发都竖起来了。
「别气别气,气坏了身子划不来。」元世 一面陪笑一面安抚,「燕将军,你这桩婚事何妨再议,王公贵族裹,名媛佳丽何止三千,你何必┅┅」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好感动噢。
「愚蠢!」凤凰公主很想告诉他,那一瓢裹头可能有残存的毒药┅┅但她终究不敢讲,因为她怕全句没说完,燕铁木就把她给毙了。他这人一向不畏强权,不在乎高官厚禄,尤其不接受任何要胁欺压,想当然尔,是根本不把她跟她娘放在眼裹。
他之所以愿意誓死效忠大元朝,主要原因是她爹待他不薄,对他提携有如,让他永铭五内。
自六岁懂事起,就把「今日事今日毕」的座右铭改为「快意恩仇」,瞧!多早凤凰公主既幼稚又嚣张跋扈的模样,当然得不到他的青睐。
「你知不知道,一旦娶了她,将会大大的影响你的声誉和仕途?」
「燕铁木做事从来只对得起良心,不求名利,仕途与我何有哉?」
「难道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诱使你打消念头?」
「没有?」
「我不信」还不死心?「我绝不相信锺灵儿有多好多漂亮。」嘿!她如何得知燕铁木要娶的人就是锺灵儿,莫非她暗中已经做过敌情勘察?
凤凰公主含着泪,给个面腔,返身一面哭了出去,行经转角处,她突然停下来,向後瞄瞄看燕铁木有没有追上来认错、赔不是。
一炷香过了,没听见脚步声,会不会是自己跑太快了?再等一会儿。
两炷香、三炷香┅┅晌午都过了,用爬的也应到了吧。
他还没来,他不会来,她──死心吧。他不来我就去找他,不,先去找那个女土匪,看看她长得是圆是扁,胆敢在母老虎头上拨毛,呃┅┅用错形容词了,应该是凤凰女,对,我是凤凰女,锺灵儿是小麻雀。嗯,感觉舒服多了。
※ ※ ※
迟迟钟鼓初长夜。
耿耿星河欲曙天。
锺灵儿无聊地瘫坐在石阶上,看蚂蚁老大要娶新郎,蟋蟀唱山歌,这不当土匪的日子可真难熬。
陆元辅入赘到阿图王府去,赵信长整天围着阿图士奇团团绕,珠儿和其他丫鬟 又忙着翻死鱼眼给赵信长看,她爹则挟带大批钱财躲到黄山快活去了,普天之下好像只有她最闲。
「大柱子,庄裹有没什麽事?」这句话她起码问了不下十馀次。
「庄裹一切安好,小姐请放心。」
讨厌,又是这个答案。
「我帮你到後园子喂鸡好不好?」
「怎麽可以,小姐应该利用这段时间多学点女红。」
不要,那玩意见好无趣,每次都扎到她的手指头。「周嬷嬷会陪我一起嫁过去。」
「否则学点烹饪技巧也不错呀。」
「燕将军府裹多的是厨子。」
「那┅┅」俗话说:娶妻娶妻烧饭洗衣,不能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