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名剑山庄,锺灵儿整天都闷闷不乐。
「小姐,奶别太难过了,」珠儿劝道:「据说那位燕将军武艺高强,功力深厚,想必很快便可以痊愈的。」
「得了,」赵信长原本说好在名剑山庄暂住几天,没想到半个月了,她依旧死赖着不肯走。「奶家小姐担心的不是那个蛮子将军,是她得而复失的那三千两银票。」
「错,我担心的是奶如果继续赖着不走,我们名剑山庄迟早会让奶给吃垮。」
「甭急甭急,待会儿就有人将我的吃食花费,全数送到奶手上。」赵信长自信满满的说。
「奶跟奶的家人联络上啦?」
「家人?」赵信长双肩一垂,「他们老早四散逃离,我上哪儿去联络他们?」
「既然不是奶的家人,谁肯当冤大头,替奶负担所有的吃食花用?」一餐两碗白饭,四个馒头,三个包子,外带鸡鸭鱼肉、加减乘除下来,少说半个月也得二十三、四两。
「当然是有钱人家罗!」赵信长神秘兮兮地附耳对她说:「挑柴的水牛伯告诉我,昨儿夜裹山林内有十馀人在那扎营。其中一男一女穿着华丽,并且运了一大车雕龙画风的框子。奶听,裹头不是金银珠宝会是什麽?」
「那又怎样?」锺灵儿向来只抢蒙古军的财物,可从不曾对自己同胞下毒手。
「故技重施啊!」赵信长鼓动如簧之舌,劝诱她:「那个燕铁木摸走奶辛苦污来的银票,不是很令奶心痛吗?正好趁这个机会,狠狠再捞一票,以慰奶行将破碎的心灵,更可以帮我赚点生活费,正所谓一举两得,发财兼行善。」
「我吃饱撑着去帮奶赚生活费?」锺灵儿打出娘胎没见过这麽厚脸皮的人。
才想拂袖而去,却见她爹锺天恨匆忙地走过来。
「爹!」
「灵儿,快去取宝剑。」
「出了什麽事?」
「宋室遣臣陆孟祥的後人在山林内遭歹徒洗劫,咱们去帮他们把财物夺回来。」锺天恨平时最不高兴他女儿有事没事溜出去「犯案」,今儿个竟主动要叁一脚,想必那个陆孟祥的来头不小。
「爹记得陆孟祥和他的後人?」锺灵儿快步跟在他身後,并使眼色要赵信长去助一臂之力。
可惜赵信长佯装看不懂,还强拉珠儿跟她玩一二三木头人。
「不认识。」锺天恨将宝剑背在身上,旋即迥身向外。
「不认识还救他们?爹不是教女儿,闲事少管,闲人勿救,很闲的小猫小狗也不要养?」
「没错。」锺天恨道:「问题是那群王八羔子,居然打劫的时候也不认清方向,误闯我的花圃,踩死了我辛苦裁种的牡丹花。咱们现在去把他们抢走的银两抢过来,先赔偿我的损失,再把剩下的还给陆孟祥的家人。」
「这样┅┅好吗?」锺灵儿今儿个才发现,她爹也满小气的嘛。
「当然的,否则我的花岂不是白白让他们踩死掉,一株二文钱哪!」
好贵喔!她爹的理由那麽充足,不去行吗?
※ ※ ※
锺灵儿和她爹赶到山林边时,已远远的望见一行人,推着马车,踉踉跄跄地从山坡上奔跌下来。
不用问也知道,那一定就是她爹所说的陆孟祥的後人,以及他家的童仆丫鬟们。
「那群贼秃子肯定往另一个方向逃逸而去,咱们追上去。」锺天恨道。
「咱们不先过去跟他们打声招呼?」
「免了,瞧他们失魂落魄的样子,八成被抢得一文不名,说不定身上还带伤。」
「那不更应该过去瞧瞧?」
「瞧什麽?瞧到最後的结果,就是自认倒楣,带他们回庄裹白吃白住白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