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前两天才娶过一个老婆,而且现在流落到一处民家当女佣,如果不尽快把她找回来,很有可能会惹出大祸。但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心想,反正是她自己跑掉的,又不是他遗弃她。
总而言之,他要的人是楚绫绢,就算秦翠如“迷途知返”,哪天跑回霍家跟他吵着要当大老婆也没用,他横竖认定了“溜出去的老婆等于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啦。
“不,住手!”楚绫绢惊觉他“偷偷摸摸”地,已经解开了她上衣的钮扣,忙伸手遮掩住行将裸露的胸口,“我……现在还不能跟你做夫妻。”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难不成她需要喝交杯酒壮胆?
“等我去找过一个人之后。”对感情这码事,她素来十分执着,并且是绝对的行动派,无论是当年追姚承翰,或现今渴望见岳飞的心情都是一样的积极热切。
“什么人?”霍元樵有耐心地问。
“岳飞。”她理直气壮且正经八百的说。
这下轮霍元樵一头雾水了。
她所指的岳飞是秦桧害死的那一个,还是正好跟他同名同姓而已?
“他……他是你的远房亲戚?”只有活人才能用“见”这个字眼,若是已经亡故的应该用“膜拜”或“祭祀”,再不然也该用“扫墓”比较正确吧。
“你怎么会这样问呢?”楚绫绢语气中大有责备的意味。“他是你们大宋的伟人,咱们民族的救星,我何德何能能当他的亲戚?”
呵!多么慷慨激昂的言论,霍元樵简直忍不住要向她行九十度大礼,以示敬意。
“原来你要去‘见’的是岳大将军?”好一个大时代的儿女,于此良辰吉时犹不忘记国仇家恨。
“没错。”楚绫绢很坚持,尚且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霍元樵不明白她真正的用意是什么?虽然好好一个洞房花烛夜,不,两个洞房花烛夜,都让她搞得一团乱,他还是能够沉住气。
“现在夜已深了,明日一早又必须到相国府去,不如再等个几天,我专程陪你走一趟。”
“不行,你的好意心领了。”楚绫绢不喜欢他老赖在她身上,企图软叱她坚强的意志。“边关那么远,来回至少得花数个月。”
“边关?岳大将军的尸体并非埋在边关啊!”
“尸体!”青天霹雳!楚绫绢只觉脑子轰地一响,眼前顿时漆黑一片,“他好好的人,怎……怎么会是尸体?”
“这……”霍元樵一愣,找不出比较适切的语句,来回答她这个幼稚的问题。
人,当然是往生之后才会留下尸体,既然已经往生了,又怎么能“好好的”?
“岳大将军遭奸人所害,至今已有十余年了。”霍元樵道:“这件事举国皆知,你怎么会那么……”根据他的尾声推测,没说完的那几个字,应该是“没知识”。
“我……”人家加人南宋国籍,前后也不过才二天二夜,谁知道嘛!
楚绫绢沮丧地盘算着,岳飞过世时是三十九岁,加上十数年即是五十余岁。唉!原来所有的憧憬竟似春梦了无痕。
这世上再没有比她更傻的了,居然白白爱慕一个不存在的人,爱慕那么久。
“嘿!”霍元樵看她傻兮兮地一动也不动,紧张的摇晃她的身子,“你还好吧?”
“不好,永远也好不起来了。”她颓然地仰躺在锦被士。“夜深了,睡觉吧。”
正合我意。霍元樵兴高采烈地脱掉身上所有的“杂物”。
“你!你这是干什么?”楚绫绢被他雄伟的体魄吓得霍地从床上坐起来。
“睡觉啊?”霍元樵已经没耐心跟她一句来一句去的说些五四三的,“来,你也脱了。夫妻应该袒程相对才好。”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