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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后,月亮升起来,我们到广场前去欣赏著名的发舞。我曾在介绍兰屿的片子上看过这种舞蹈,但身历其境,才体会到发舞的壮观。所有来参与舞蹈的女子一字排开,抖开了长可及腰的发,随着乐曲的拍节甩动着长发,一上一下煞是好看。
我们看得入迷,她们也跳得入迷,节奏动人,甚至教人跟着节奏一起轻轻摇摆。
“你看——”我正预备跟克丽丝汀说话,一回头,才发现他们两个人早已不见踪影。
我独自回到房间休息。
窗外有美丽的月光,,我在月光下入眠。
对我而言,假期到此全部结束。
克丽丝汀到了半夜才摸黑回来。我没有张开眼睛也能感受到她的快乐。她恋爱了,不断地唱着一首歌。
“阿青,阿青。”她试探我,但我始终装睡,她更放心地唱着那支歌,过了好久我才听出来,她唱的是印度之歌,唱得荒腔走板。
直至此刻我才相信她是我的亲妹妹。
我们一家都是音痴。
清晨五点,我起床整理行李,所谓的行李其实不过是几件衬衫,两条牛仔裤,再把浴室晾的内衣收下卷起,拉上皮袋拉链,就万事OK了。
没想到这样细微的动作还是吵醒了克丽丝汀。
“阿青你在干嘛?好吵!”她睡眼惺忪的问。
“我赶八点钟的飞机。”
“去哪儿?”她的眼睛还没完全睁开。
“回台北。”
“你开什么玩笑!”她的眼睛这下才睁开。
“我办公室里一大堆工作等着做。”我整理随身的旅行袋,待会儿上飞机要用身份证。
“不是说好玩一个礼拜?”
“谢谢你!我是有工作的人,再玩下去饭碗会被敲掉。”我瞪她一眼:“我没饭吃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太棒了!”这个没心肝的小混蛋居然连连拍手,“那个矮子才若开除你,我们结伴回美国去!”
我没理她,拿起了电话,柜台还在打瞌睡,对我的催促充耳不问,连响了廿余响都没人前来过问我的死活,修养太好了。
挂上话筒,克丽丝汀已经在床上坐了起来。双手托着腮,我被她看得发毛。
“看什么?”
“我在研究你。”她只睡了四个多钟头,但一点也不影响到她那双大眼晴,依旧黑白分明,美目盼兮。
“神经病。”
“我明白了,你是在生气。”她作恍然大悟状。“阿青,你吃醋了。”
我没理她,看看表,欣赏日出可能来不及,但到野银部落却只需要一个钟头,在上飞机前,我大可利用。
“你去哪里?”她跳下床。
“我们不是观光客吗?出门一定是为了观光。”我大步走出去,她只穿着睡衣,绝对不敢来追我。
我从岔路转到横贯公路,风景的确美极了,远远地可看见红头湾,旁边是触手可及的热带丛林,但走着走着,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些害怕起来,只好哼支歌壮胆。
但我才刚开始轻哼那支“苍白的昨日”,背后就响起了同样旋律的口哨声。
天呀!这是谁?我吓得汗毛直竖,赶紧换了另一支歌,但那阴魂不散的口哨声还是追着我。
我这下子是真害怕了,在这荒郊野外,如果发生了什么,那可真是呼天不应叫地不灵。但我愈害怕,那口哨声却愈近,简直就要贴到我身后了。
我既无法立即展翅飞去,又不能拔脚就跑,大著胆子回过头,差点儿没把我气坏了,居然是秦大佑。
“你跟着我干嘛?”我狠狠瞪他。
“咦!这么大的路,我不能走吗?”他笑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