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体来说,由现任学生会策划的校庆活动堪称历年来最完美的一次,环节顺畅、毫不迟滞,以致原订于翌日的检讨会议在只有耿玉宇和欧阳逐出席的情况下宣告流会——原因之一,没啥值得检讨的地方;原因之二,并不是每位干部都拥有耿大小姐那种旺盛不绝的活力,可以历经如此忙碌之后还不趁着这难得的补假日摊在床上大睡特睡。
偌大的学生会办里,徒留一男一女在那边百无聊赖地哈啦——
“嘿嘿,学弟很英勇哦。”
“咦?”
“昨儿处古有志尾随在回家路上跟我‘葛葛缠’后,不是在离去的时候被‘某人’拖进暗巷里海扁一顿吗?我有看到哦——”她忘形地以手肘撞了他一把,几乎将他撞翻。“靠,没想到你平常斯斯文文的,干起架来还満狠的嘛!”
“我……”完全没料到她会有此一说的他,开始显得无措:“对不起,我——”
是的,他“曾经”认为自己淡泊的性子和冲动扯不上任何关系。并非思想老成,而是缺少旺盛的企图心……就连心仪一个女孩,亦是默默;然而,他却不得不承认,最近的自己是愈来愈浮躁了。他可以容让尹飞一再的挑衅,许是在于某种程度 尊重前辈;可对于古有志,他真的没那么宽大的心胸,,他无意找太多的借口掩过饰非,失去理智痛殴古有志的理由仅有一个——他不配。
明知无权以正义使者自居,但他下意识地竟替她清理起“垃圾”来了。如此暴戾的自己,究底是什么时候潜伏进深深心府里的?
“安啦安啦,我爽着咧!颁奖给你都来不及,怎么会责备你呢?”她激赏地重重拍了他几下,全然拿他当蝙蝠侠、蜘蛛人之类的肌肉男看待。“妈的,你可是个男孩子呢,对于学姐的赞美应该要欣然接受才是,这么婆婆妈妈做什么——啊——”
海派的蛮力玉掌正想再度光临他的肩头时,怎知原本单膝跪得好好的滚轮办公椅倏然以百公里的时速向前滑动不止!
“么——啊——啊……”
椅子早已奔驰得老远,但失了凭恃的身体却以一种奇异的毅然决然姿势直直贴近地面!
“学姐!”
碰——乓——磅!
经过一番拉扯,尘埃落定的两人刻正歪斜地卡在长桌底下,模样狼狈至极。
“妈的……我靠,痛死人了啦!”耿玉宇耐不住疼地首先发难。
“学姐,你可不可以……”接着,是欧阳逐快摊软的声音。
“不可以!”她想也不想地马上一口回绝。靠,脑袋撞到桌脚了啦,好痛喔,真 衰到南极去了!
“学姐,拜托……”他快不行了。
“叹?靠,你在我下面磨磨蹭蹭干什么啊?”她总算注意到同在“一个桌檐下”的他了。
“是学姐坐在我身上吧?”他纠正她的类A片用词。没料到外表纤瘦的她其实还……颇不轻。
她低颜一瞧!啊——该死的,为什么自己会跨趴在学弟的胸膛上?
“可是……还満结实的耶。”羞愧过后的下一秒,她却好奇心大发地戳玩起他制服下的躯干。“靠,原来男生女生的生理结构真的差很多。”
老天,这是什么状况啊?“国中的健教课本有……教过吧?”他顿了一顿,为那过近的灵动凤眸而心悸。
“废话,我国中有毕业好吗?”她不齿他的多嘴。“但再怎么样,咱们台湾的教育体制还没开放到可以在课堂上做活体实验吧?”
“学姐你……碰过——呃,别的男生?”欧阳逐问得小心翼翼。一面观察她的脸色——她没交过男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