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词,令商烈脸色一寒,不得不联想到——“你后悔跟我上床?”
她轻摇螓首。后悔?她从不觉得。
“那究竟是什么原因?我都说我愿意负责了!”商烈颇有微词。
况且,事实上他已经负责了,他们如今是对名副其实的夫妻,而他将会用一生的专注呵护她、照顾她,尽到身为丈夫的责任。
可妍心头一痛,就是这句和今晨迎接她的第一句话,一模一样的话语,让早晨在他怀里醒来的她,自昨夜甜蜜的幸福狠狠皱落心碎的深渊。
我会负责的。
这句话无疑是包裹着糖衣的毒药,尝起来甘甜,滑入喉咙之后又多么令人感到灼烫的疼痛!
她要的不是他为了负责而负责的承诺,她更希望听见他真心说喜欢她,才用那么温柔的方式对待她。
“只有这样吗?”她黯然低语。
她的问句问得莫名其妙,商烈眉头一摔。“你到底希望我说什么?”
是呀,她还能冀盼他说些什么呢?她没忘记商烈是这场荒谬婚姻中,被她拖下水的受害者。
“昨天……是我心甘情愿,你不需要负责。到了该离婚时,我不会迟疑。”
她毅然说完便起身离开饭厅,一并带走心口的碎片,留给自己填补。
心情低落的人也许不只可妍。
商烈悒郁捏拳,颓闷的拳头击在桌面上,将餐盘、碗筷全都一震。她终究要提离婚,在她把自己交给他后,她还是想离婚;而他却不明白心中那股无力感和挫败感,究竟从何而来!
几天以来,送走最后一位来上课的小学员后,商烈总是面无表情把自己关回书房里,不理会任何人。
抱起吸尘器正要收拾武道场的阿正,困惑地偏头看着商烈渐远的身影。
奇怪,师父怪,师母也怪。有师父的地方看不到师母,师母在的地方也找不到师父,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却要避开对方,发生什么事啦?
唉!还说青少年机车,大人其实也麻烦的很嘛!
阿正弯腰放下吸尘器,眼尖地从日式拉门外看到独自在院子散步的可妍,立刻到门边开怀嚷嚷:“师母,我在这里!”
可妍看见跟她打招呼的少年,于是带着微笑走近,才住在这里没几天,她已经喜欢上这个活力十足、随和质朴的大孩子了。
“你在打扫?”她看见他手中的吸尘器。
“是呀,学员下课后,我的工作就来了,整理武道常”
“你每次都一个人整理这么大的地方?”她诧异道。这场地少说也有一百坪,商烈分明在虐待未成年少男!
“没啦,其实是我跟师父轮流做,但最近师父一下课就窝回书房闭关练书法,所谓“有事弟子服其劳”,我这个当徒弟的只好帮忙了人阿正没好气地耸耸棒。
“书法?”商烈会写书法?这倒挺令人意外。
“你不知道书法是师父的第二专长?”阿正瞠大眼。
“呃……商烈没提过。”可妍苦笑了下,简单带过。他是她的保镖,怎么可能聊这些。
“你看,那些都是他二十岁的时候写的。他的字很肩喔!甚至有收藏家想跟师父收购。”阿正骄傲的介绍,自己也觉得光彩。
她看向他手指的墙壁,一幅只写上一个“武”字、以及三幅分别写上武术基本心法“心动形随”、“形断意连”、“势断气连”的婊背字书呈现眼前——如此气势磅砖、龙飞凤舞的大字,若非累积数十年的功夫绝对难成,商烈竟然年仅二十就写得出来,而且每一笔都充满了力透纸背的劲道、不拖泥带水的利落,连她这个外行人也觉得叹为观止!
“不过师父说他写书法的目的不是拿来卖钱,因为他只有在穷极无聊、不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