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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事情的发生全聚集在这一天──一个多一而又多霧的日子。

    大清早,一阵无名的雨霧就把霧莊整个笼罩在一片愁澹的静闃中。

    但霧莊并非真的静闃。在莊頤的复健室里,水仙正以她护士的专业方式,协助莊頤做着举步維艰的复健工作。

    莊頤喘得厉害,他扶着两根粗大的鋼管,第不计其数的伸直沉重迟滯的双腿,缓慢謹慎的踏出一步。一阵痛楚袭来,他轻声咒骂,看了看几步之遥的轮椅,他大胆的挪移重量,之后他的膝蓋一弯,双腿无力的下垂,屁股差点「砰」的着地。

    「小心,小心!」水仙边低呼边揪紧他的臂膀,等他再度支撑好自己时,她略显担心的说:「想不想休息一下?不要太勉强自己。」

    他额汗涔涔的点头。「不管用!」他微侧着他完美的头顱,望着像在嘲笑他的光滑木质地板,怒不可遏的嘶吼:「该死的复健,根本没有用,该死的腿,让我自觉像只被留在花园石墙上进退不得的毛毛虫。」

    多美妙的形容词!水仙飞快把轮椅推向他,攙扶他坐下之后,她好脾气的朝他嫣然一笑。「別急,慢慢来嘛!毛毛虫总有一天会蛹化成为翩翩飞舞的蝴蝶!」

    「连走路都走不成的人,哪敢想飞?」莊頤冷笑。

    看来他一早的情绪就不太好。水仙要求自已不为他情绪所动的继续微笑,鼓励他:「会的,总有一天你一定会走路的。」她坚定的说。

    「是吗?」他眼里燃着嘲弄的火焰。「我怕我还学不来走路,你就先飞掉了!」

    「什么?」水仙皱起眉头看他。

    「我说──自从我那个玉树临风的医生弟弟回到霧莊之后,你每天都神不守舍、魂不思蜀。」他也挑起一边魔鬼般的浓眉。

    「你是什么意思?」水仙屏息,为他语气中的霜寒及自已盲目的疑惧所席捲。

    「还能有什么意思!」他讽刺一笑。「你心里正在盘算该怎么和莊琛重温一下鴛梦,不是吗?」

    「是谁给你这样的想法?」她內心悸痛,但心痛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承受。

    「想法不必谁给,每次你而对莊琛时的那副哀怨模样,任谁都看得出来你对他余情难忘!」他指控。

    而他有什么权利如此的指控她呢?水仙干笑。「我哀怨?」她提高了声音。被委屈的愤怒夾杂着多日来忍受韓雪碧的不满齐湧而出。「你想知道我哀怨的真正原因吗?我哀怨是因为我蠢得在短短的一个月里就爱上只想报复我的男人,我哀怨是因为你才是一副想和韓雪碧重温旧梦的心肚。」

    「不要反咬我一口!」他以犀锐的声音駁斥。「也不要重复的向我誓言你的爱,我不再相信!不再!」他强调,肩膊的线条更僵硬了!

    他真是比条牛还冥頑不灵。水仙气得想干脆把他的轮椅倾倒!但当她看见他的表情时,她的怒意霎时消失。令她不再愤怒的原因,是他眼里那抹深沉的伤痛。喔!原来他并不像別人所感觉的戴盔披甲、刀槍不入;原来他不敢爱人也不肯相信自己为人所爱,只是因为被背弃的伤害太刻骨銘心。

    该死的韓雪碧!在为莊頤心痛的一刻,水仙不得不打心底咒骂她。

    水仙想倾身安慰莊頤,并保证自己的爱,但她知道自己该留些时间让他自行体会,而不该自卖自誇或逼他太甚,于是她轻轻旋身走向复健室的门口,又停下来侧头向他,说:「你或许以为不再相信爱,你便能獲得今生心灵的平和,但事实上,你却是將你自己判入一輩子的战争。而只要你肯信任我,我保证终我一生的爱来为你編织一生的和平,我保证!」

    她终究还是自卖自誇了,但水仙认为自己说的是肺腑之言。她不再看他表情与反应的轻閤上门,并期待有朝一日他能够为她开启的不只是他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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