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被叛军追歼,甚至于当然,也还有另一种说法,矛头又直指向了田承嗣,言及此人贼心不死,出卖了秦琰,拿秦琰的首级做了重返叛军的投名状。
对于这些纷纷议论,秦晋除了召开军事会议安抚人心以外,短时间内也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不论秦琰和田承嗣成败与否,神武军都将按照计划在三日后兵进新安,这个是不会因为任何意外而有所改变的。
接近午时,终于有了好消息,秦琰与田承嗣所领的一万步骑中,八千步卒返回了军中。原来是秦琰嫌弃步卒行动缓慢,拖累行军速度,因而就只带走了两千骑兵。
这虽然算不得十全十美的好消息,但至少确认了一点,那就是昨夜与新安守军遭遇战之后,秦琰乃全身而退,现在之所以还没有消息,多半是因为又有了新的目标!
秦琰在长安守城大战的半年时间里,官位秩级几起几落,虽然立有大功到现在却还只是个郎将,与其爱惹事的性子不无干系。多数人,包括秦晋在内早就见怪不怪了!
不管如何,八千步卒返回硖石以后,军中的各种揣测议论总算平息下去。
一夜平静无事,次日清早,一支马队的到来打破了太阳初升后的宁静。
许多军中将士不明所以,只瞧见一支身份不明的马队进入军营,秦大夫又单独召见了马队的领头之人。绝大多数人都不清楚这些人来自哪里,又有什么目的。
秦晋看着这个叫严同的中年人,此人虽然自称严庄家奴,却一副温文尔雅的神态,虽然形色颇显狼狈,依旧掩不住文士做派。是以,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个严同也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只不过,秦晋所关心的焦点并非严同背后的故事,而是严同所代表的另一个人,那就是伪燕宰相严庄。安禄山称帝以后,虽然也启用了一些唐朝降臣为官,其中河南尹达奚珣就已经官拜宰相,但真正得到安禄山信任的,自幽燕而南下的严庄才是第一人!也就是说,严庄实为伪燕朝廷的宰相之首,此人派出了心腹密见秦晋,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各种念头纷至沓来,秦晋心中竟隐隐然有些兴奋。如果严庄有意倒戈,才派了心腹严同过来,那么对他而言绝对是个意想不到惊喜!
“敝家主身虽在曹营,却是一心向汉,在安贼禄山手下委屈额求全也是为了保全洛阳官民百姓少些被屠戮烧抢,可现如今安氏父子均以癫狂,非但父子兄弟间自相残杀,又在朝野中大开杀戒,因此而惨死的官民百姓不计其数,洛河之水被血染的通红,经日不褪”
秦晋嫌严同说的啰嗦,便直言问道:
“严相公有意弃暗投明,重归大唐吗?如果是,秦某必然向天子为他请功!”
严同一呆,本来准备的长篇大论这才说了一小半,没想到传闻中杀人无数的秦晋居然如此直接。
“诚如大夫所言,严相公的确有意归唐,如果大夫兵发洛阳城下,愿,愿开门相迎!”
此言一出,军帐内忽而静了下来,秦晋沉默了半晌,才淡淡说了一句:
“严相公有意归唐,实乃天下百姓幸事,只不知严相公可有具体谋划?”
秦晋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严同又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因而心下忐忑间,便道:
“严相公可助大夫击败尹子琦!”
“尹子琦?”
严同这才紧跟着解释道:
“此次晋王以尹子琦为主帅,令狐潮为副帅,与大唐王师对峙,现在新安守军有三万余,守将便是副帅令狐潮!”
“令狐潮?”
秦晋隐约听说过令狐潮这个人,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唐朝的降官,后来屡次围攻睢阳。
“对,就是此人,用兵颇有些章法,张节度便是死于此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