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仆从去请韦倜那里请韦娢。
四姐对是个心思简陋的人,看不明白眼下的阵仗是因何而起,竟突然说道:
“五妹只身回来,无车无马,只穿了一身粗布衣裳,就此出来听诏,恐怕,恐怕对圣人不敬”
李辅国闻言,不但没有动怒,反而呵呵笑了。
“还是韦家四娘子想得周到,奴婢早就带来了华服,来人,一并送了去换上就是”
四姐偏偏还看不明白脸色,又道:
“穿戴打扮,至少也要耽搁一个时辰”
三姐倒是看得明白,想得通透,心中又惊又妒,不知五妹有何等际遇,竟能得天子青睐,但见四妹去触霉头,却也不拦着,只等看她的笑话。
李辅国顿觉韦家这四女儿也的确蠢的可爱,到了这份上居然还看不明白情势,只笑道:
“无妨,等得起,就算两个时辰也等了!”
至此,四姐就算再蠢也明白了,恐怕今日接诏的主角就是五妹了,霎那间面色惨白如纸,吓的浑身瑟瑟发抖。李辅国何许人也?天子驾前第一红人,权势堪比当年的高力士,连阿爷都不敢在他面前轻易喘一下大气,居然肯为了韦娢换好华服等上两个时辰,韦娢在这半年里究竟有什么际遇?想到刚刚自己对她的奚落,以及从前对她的陷害,便觉得得罪这妹妹实在是太狠了。万一妹妹勾结这阉人打击她的夫家,岂非易如反掌?
原本还趾高气昂的四姐顿时像瘟鸡一样耷拉下了高傲的脑袋,心下惶惑不安。
韦娢打算多陪阿兄一会,可韦见素的贴身仆从急吼吼的赶了来,后面还跟着宦官和宫女。
“五娘子恕罪,奴婢瞎了狗眼,请五娘子责罚,还请马上换了华服,到中堂去听诏!”
这仆从前倨而后恭,实在令韦娢摸不清头脑,但她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便问道:
“阿爷接诏,又何须我非去不可?”
仆从带着哭腔说道:
“奴婢也不知怎的,亲来传召的乃是左卫大将军,不是奴婢敢置喙多嘴的”
李辅国以左卫大将军之职执掌禁中宿卫,韦娢是知道的,听说此人亲来传诏,也不免暗暗心惊。倒是跟在后面的一名宦官说话了:
“请韦家娘子放心装扮就是,将军此来专为娘子一人传诏!”
这话说的明明白白,室内的韦家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韦娢反而冷静异常,问道:
“妾身没有尺寸之功,天子又因何颁诏于我呢?”
宦官笑道:
“韦家娘子放心,是大好事,尽管装扮就是。将军吩咐了奴婢,不着急,慢慢等!”
韦家中堂,韦家上上下下的心里都好像揣了个兔子,一个个惴惴不安,李辅国只说宣诏的对象是韦娢,却不说是何事,当真让人摸不清头脑,又不知是福是祸,因而都如坐针毡一般。
大约也就等了半个时辰左右,韦娢终于在宦官宫人的簇拥下款款而来,此时再看她,光彩照人,与此前的村妇形象直有天差地别。
三姐四姐看在眼里,两双眸子里充满了不安和妒忌之火。
“大唐天子诏命,韦家五女于国有大功,册封为天水郡夫人赏千金,赐”
至此,谜底揭晓。
当此之时,只有三品以上官员之母或妻子才能受封郡夫人,而当世的宰相也不过才三品的秩级,可见这郡夫人的地位之高,是仅次于国夫人的命妇秩级。
韦家众人顿时都惊异不已,想不到韦娢居然于国有大功,竟还以未嫁之身便成为了天水郡夫人,说起来就算韦见素的老妻也才是四品的郡君而已。而且,诏书中明言,韦娢在出嫁之前,不得离家,看起来是对她的约束,实则实在警告韦见素,此前所谓的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