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人拎出了几十个聚众的头目直接斩首,火光下血淋淋的场景将一众人都吓的瑟瑟发抖。
这些人欺负手无寸铁的百姓似恶狗一般,可一旦遇上了比之凶猛百倍千倍的军队,立时又变成了看起来可怜至极的绵羊。
郑显礼清点了一下一下被抢的百姓,有百人之多,而行抢的盗匪竟达千人以上,其中不少人衣衫都是锦帛质地,明显不是普通百姓之家,难怪引来了这么多盗匪。
“将军可是神武大将军秦晋?”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来。秦晋闻言一愣,他的确还挂着神武大将军的衔,但多数人仍以他冯翊郡太守的本官相称,后来又奉命以留后之名节度河东道兵马事,一些人亦亦节帅相称。
“正是秦某”
秦晋并不隐瞒自己的身份,应答的同时又在人群中搜索着说话之人,最终,他把目光定格在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身上。
“老夫乃宗正卿李璆!”
宗正卿李璆?秦晋的确听说过他,也曾有过一面之缘。其父乃是高宗李治第四子,也是李隆基父亲睿宗李旦的同父异母兄,与李隆基论起辈分当是堂兄弟。此时李隆基的亲兄弟都已经死光了,宗正卿李璆在李唐皇族中的辈分算得上数一数二。
不过,秦晋也是奇怪,按说以李璆的身份地位,虽不能有什么作为,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也不至于出城当了逃难的难民啊?
仔细端详了一阵,透过乱蓬蓬的须发,果见此人依稀就是记忆中的模样。
秦晋心下大喜,想不到刚一出城就有了大收获。还真是无心插柳!他赶紧下马来到李璆近前。
“宗正卿何以到了城外?”
李璆显然早就认出了秦晋,之所以现在才吐露身份,应是此前有所疑虑的缘故,只听他长叹了口气。
“大将军有所不知啊,老夫若非为了这些娃娃们,断不至出来担这份心,受这份罪。”
秦晋借着火把的光芒去看李璆身后那些人,这才发现均是些二十岁上下的男男女女乃至还有十几岁的少年。
“这,这是何故?”
宗正卿李璆花白的须发颤抖不止,重重的唉了一声。
“还不是十王宅!太过抢眼,乱民先抢了南内,便又蜂拥顺势年长的皇子皇孙们都早早出去避难,可怜了这些刚刚立门户的娃娃”
十王宅其实就相当于长安城内一个坊,里面住的都是皇子皇孙,李隆基之所以将所有的皇子皇孙都集中养在一起,而不令其就藩,目的就是不使这些人有培养羽翼的机会,如此一来自然也就不用被造反所困扰。
然则,有一利就有一弊,皇子皇孙们固然不会造反,但长时间的圈养也使得他们成了饱食终日的废物,一旦天下有难,便只能任人宰割。
秦晋暗道,看来是李璆救了他们,并带着这些人到城外避难。算起来李璆比李隆基还年长三岁,真是难为这个老头子了。想不到还能见到李唐皇室内有担当的人物,这使得他唏嘘不已。
李唐皇室纵使在武则天时代备受打压,仍旧人才辈出,当今天子当初不也是个小小的临淄王吗?只可惜那一代人经过漫长的五十年都已经死的七七八八了,仅剩的几个也都是风烛残年的老头子。
秦晋感叹,李唐皇室中人才凋敝,应当也是安禄山能够扯旗造反的原因之一吧!
“老夫听说大将军护着太子返回长安,便带着这些娃娃连夜返城,不想还是被那些贼子盯上了。”
郑显礼从旁问道:
“宗正卿为何不等天明了再回来呢?没了黑夜的掩护,那些贼子也能收敛不少!”
宗正卿李璆看了一眼郑显礼。
“掐算着孙孝哲叛军也就在这一两日抵达,老夫怕明日天亮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