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随即又哈哈一笑。
“少尹的苦衷,秦某也领教过,不过君在少尹的位置上,显然大材小用,秦某这就向太子进言,做就做名副其实的京兆尹。”
秦晋的话差点没把崔光远的下巴惊掉,一把抓住秦晋的衣袖,失声道:
“使君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张清高升,又岂能记恨于你?”
“高升?”
京兆尹再进一步,若能够得上高升的恐怕也就只有入政事堂为相了!然则太子毕竟还是太子,入相非有天子册封不可,这怎么可能逾制呢?
秦晋看着崔光远,直言道:
“君若信得过秦某,便依秦某所言行事!”
崔光远迟疑了一下,还是松开了手,他选择相信秦晋,直觉告诉他这个年轻的使君不但对天下有一分担当,也从无害人之心。这样的人,他愿意与之倾心。
果不其然,当日太子便令崔光远权知京兆府,且须积极配合秦晋行事。
战时管制并非一朝一夕可成,普通百姓恒产不多尚且好说,但城中权贵如云,真正执行起来也是难上加难。
对此,秦晋并非使用一刀切的方法,而是选择了先易后难,先把那些恒产少的和无恒产者召入民营统一训练管理。然后再向权贵们摊牌人丁名额,以及粮食份额。这些人丁粮食,权贵们必须出。
神武军率先喊出了“保卫长安,人人有责”的口号,哪个若不出人出钱,就是妨害守城,不但会遭到非议,而且甚至有可能遭到太子的申斥。
当然,城中舆论风气的形成非一朝一夕可成,这都是后话。最眼前的成果是,崔光远在一夜之间竟为民营召集了十万百姓。这个数字就连秦晋都大为吃惊。
究其根源,竟是在此前的民乱中,不少有恒产的百姓居然都被洗劫一空。
秦晋不解,乱面若抢都会优先去抢贵戚富户之家,怎么会花费精力抢穷人之家呢?崔光远对此倒了解一二,原来,乱民不光是长安内外的无恒产者,与之恰恰相反,许多富户豪强也武装了家奴一面保护自家财产,一面抢劫那些根基不身的家族,仅仅一日功夫抢劫洗掠就成了规模,由此搂草打兔子许许多多小有恒产之家也纷纷丧失家财。
得知内情,秦晋大怒,有心要收拾这些为富不仁,趁火打劫的黑心豪强,但又深知眼下不是追究的时机,只能重重一巴掌拍在案头。
“明日日出之前,冯翊郡会有民营万余人赶来,届时这十万人便可成为守城的绝对主力。”
崔光远愣了,不是还有神武军吗,怎么要这些民营去守城?
其实,这也是秦晋的算计,神武军的战兵都是用来野战的,如果都消耗在守城战上,将来野战却又派谁去?派民营吗?当然不行!
直到子夜时分,秦晋也毫不见睡意,崔光远困的哈气连天,跟在着他跑前跑后。
好消息传到了秦晋这里,秦琰找到了军器监丞郑显礼以及秦府的一干上下。
天子逃难后,城中大乱,胜业坊首先受到冲击,幸亏郑显礼赶来的及时,与家老组织所有人奔出胜业坊,于长安城外五里处的一个村子避难,由此躲过了城内最乱的一天。
得知郑显礼被找到的消息,秦晋一拍大腿,难掩欣喜之色。
“恭喜使君,寻到了府中失散人等。”
崔光远也跟着高兴,出言相贺,秦晋却道:
“君以为秦某是因此而高兴?秦某高兴的是寻到了郑将军。”
“那个军器监丞?”
“别小看了此人,此人当初在安西追随封大夫九死一生,阵战无数”
有了郑显礼的臂助,秦晋自然如虎添翼。
崔光远咋舌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