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晋简直难以置信,这句话是韦见素一本正经说出来的,仿佛就像在议论国事一般。
老迈天子嘿嘿笑着:“是啊,秦卿不拘小节,性情直率,这也是朕十分欣赏的。”
然后天子又指着秦晋只轻啜了一口的茶汤,问道:“茶汤要趁热喝,凉了,味道就不对了!”
说实话,看着满满一碗拌着胡椒以及各种炖汤材料的茶汤,秦晋自问如果全喝下去,没准会当场就呕了出来。
秦晋言道:“臣生性不喜胡椒佐料,实在喝不惯,倘若强行喝了,万一”
李隆基身后的宫女又偷偷的笑了起来,秦晋也是一阵气短,如此一番自后,自己的名声却是彻底毁了,至少要落得个御下不严,粗鄙少文的名声。
李隆基也不以为忤,当了四十几年天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就算问答间滴水不漏,也一样能洞悉对方内心所想,似秦晋这般直言回答,却对极了他的脾气。
“不能喝茶,为人岂非少一乐趣?”
边令诚的声音再次与殿中响起。
秦晋偏偏不想让边令诚如愿,便道:“臣并非不喝茶,而是不喝茶汤!”
“哦?”
这一番话大大勾起了李隆基的兴趣,从秦晋入殿到刚刚,秦晋的所有应对都在他的意料和洞察之中,只有这句话是出于预料的。喝茶,还不喝茶汤,那是什么茶?
其实秦晋对于茶叶并无研究,以前喝茶也只是喝那种超市里售卖的的铁观音,几十块钱一包,所以仅凭着印象杜撰了一种河南尖叶的绿茶,或煎炒,或上屉蒸,然后脱水晾干,再以开水冲泡,片刻功夫便是一杯清香怡人的清茶。
“秦将军喝茶的法子,到与那山野村夫解暑的茶梗水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边令诚又适时的讥讽了一句,秦晋这次却不再反驳,而是轻轻吟了一句:“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边令诚不学无术,听不懂秦晋说了些什么,顿时便抓耳挠晒。
李隆基却陡得击掌叫好,然后又对边令诚说道:“此等意境,尔怕要参详到来世!”
秦晋一直在等着李隆基今日的重头戏,但等到茶话会散场,一直都是东拉西扯说闲话,没一句正经东西。出大明宫时,又是张辅臣引路,“秦将军,圣人赐坐四马轺车,请随奴婢来!”
这回秦晋不在拒绝,有了无车马入公门的尴尬经历后,他学了乖,还是老老实实享用天子赐予的特权吧,有了特权这些人才会把你当人看。
坐在四马轺车上,随着车厢晃晃荡荡,秦晋的眼皮愈发沉重,他依靠在车厢壁上,逐字逐句回想着李隆基与韦见素在大明宫中说过的话,但反反复复想了好多遍,却仍旧没有任何发现。
难道天子召见仅仅就是召开一次茶话会?说点闲话?秦晋不相信,天子李隆基虽然老迈,但做任何事都不是没有原因的,至于今日的原由在何处,他有种预感,自己马上就会知晓。
大明宫与禁苑仅仅一墙之隔,出了银台门便可长驱直入兵营。
回到兵营中以后,契苾贺c郑显礼等人急的就差带兵直闯长安城去搜救。因了听说前日城中闹乱子,封街近一日一夜,直至昨天下午街禁门禁开放,却还不见秦晋返回禁苑,他们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谁知,今天午时还未到,秦晋竟回来了。
“你们可听到了可疑的风声?”
秦晋的这句话问的没头没脑,郑显礼摇了摇头,“禁苑不比长安城,消息出去的慢,进来的也慢!”
“坏消息,冯翊郡去不成了。”
“甚?难道又是哥舒老贼在捣鬼?”
于是秦晋把自己升任神武军中郎将的事详详细细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