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隆冬,风雪飘摇,偌大的华山已成了冰天雪地。
山脚下,官道旁,开了一家小食栈,几张茅草覆盖以做房顶,虽然简陋,但路人远行,终还需有这么个可以歇脚充饥的地方。
这一日到得黄昏时分,食栈送走了一批客人,掌柜趁此空闲,打起了瞌睡。
突然,一个红通通的物事从厨房里串了出来,所到之处,噼里啪啊,桌椅板凳倒了一地。
“死狗,哪里跑!“一个伙计打扮的少年,手持扫帚,气呼呼的追出来,一脸的凶神恶煞。
那掌柜睁眼瞅了瞅他,叹道:“小虎啊,我看你还是算了吧。这怪犬在咱们这儿一混便是三年,也不见你打到过它。”
那叫小虎的少年气得脸都绿了,没好气道:“计掌柜,你也是脾气太好,就不怕那死狗反过来骑到咱们头上来。”
“骑到咱们头上的还少吗?”计管柜笑了笑,一脸沧桑神色,摇头叹息道:“小虎啊,我知你平日里跑进跑出,少不了客官喝斥,却也不必将脾气出在这些畜牲身上。这些年来阿猫阿狗给你弄死的还少吗?我看那怪犬是跟你干上了,要不然我做的麦饼,它怎不偷吃?”
小虎满肚子是气,但又不好出言顶撞,心中直是咕喃:“你又做过几个麦饼?还不是老子给你张罗。若不是舍不得那几个工钱,老子才不干!”
正在此时,忽听身后厨房里传出一声怒吼。
小虎大喜,拍手笑道:“这叫贪心不足蛇吞象,总算落进老子的陷阱里。哼,看老子今日怎生泡制于你!”
就在此时,小食栈里来了两个赶路的旅人,其中一个蓝袍人摘出毡帽,露出一张极是年轻俊秀的面容,抖掉一身雪水,道:“掌柜的,来两壶烧酒暖暖身子。”说着使劲搓了搓手,显然甚感寒冷。
小虎看在眼里,关心道:“这位客官只怕是打南方来的,受不住这里的苦寒天气。小的新酿了一种米酒,颇是香醇,要不打上一斤来吃?”
那蓝袍人笑道:“既是好酒,一斤如何足够,便来十斤吧。”
小虎笑道:“我那酒性烈,就怕客官您醉酒误事。”
蓝袍人笑道:“不妨,打些来吃便知底细。”
“二弟,算了吧,咱们还得赶路。”一旁的黑衣男子亦脱去毡帽,却是又矮又黑,与那蓝袍人相比,当真是天渊之别,对小虎道:“小二哥,你这里可有羊肉狗肉之类的驱寒热食?”
计掌柜正想说厨房里有现成的,小虎抢先笑道:“这位客官,真是对不住,咱们这儿并无狗肉,不过小的特制的一种麦饼,能驱寒解冷,两位可愿一试。”
那蓝袍人笑道:“小二哥倒是好手艺。既然如此,便都上来一些吧。”
小虎一声吆喝,擦桌抹椅,另沏了两壶热茶,让两个客官先饮,自行进厨房去了。
两人见他态度热忱,服务体贴,均微笑点头,那蓝袍人笑道:“掌柜请得好伙计,近来生意当是不错吧。”
计掌柜微微一怔,随即笑道:“这孩子确是不错,不过”轻叹一声,似乎仍有不如意的地方。
小虎进了厨房,关上房门,却见眼前蹲了只与人等高的牲口,浑身脏兮兮的,不过身上条条虎纹还是隐约可见,似狼非狼,似虎非虎,眼中蓝光闪烁,咧齿磨牙,显然非常愤怒,右腿被一巨大捕鼠器生生夹住,鲜血染红了毛发。
小虎一见它,方才的笑脸消失不见,哼声道:“你这死狗,平日给你肉吃,你不领情,却来偷吃我的麦饼,你以为老子真那么好欺负!”抓起扫帚,倒转握柄,狠狠一棒向它脑门敲去,下手竟甚为狠毒。
那怪犬身体虽大,反应倒是奇快,侧头一避,但因脚下受缚,无法纵身躲开,那一棒正中其腹,嗷嗷怒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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