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时发觉自己身上竟是一丝不挂,心头泛起不祥预感,回头一看,却见连翘坐在床上,裹了一方棉被,肩头裸露,贝齿咬着下唇,目光眩迷,望着自己,似决绝,又似无奈。
韩离只觉如坠冰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望出来模糊一片。
却听那吉温笑道:“恭喜恭喜。想不到韩家堡不日便要操办喜事,就可惜下官未带贺礼。”
唐人受胡风影响,韩离连翘虽是师徒,若真的两情相悦,结成夫妻,却也少人指责。只是如此一来,韩家堡的颜面算是丢尽了。
岂知连翘低低啜泣起来,涩声道:“离儿,我向来将你当做亲生儿子般看待,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众人均是大吃一惊,听连翘言下之意,似乎并非她自愿,而是韩离逼奸,如此韩离便犯下了奸淫师傅的大罪。
韩晋怒道:“三妹,你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翘轻声道:“昨日阿节带了离儿回来,盼我能劝他交出《心经》。可是这孩子性子倔强,死活不肯有负他人所托,我也是不好逼迫于他,且让他先休息一晚,哪知他竟拉住我不放,要我留下来陪他,还疯言疯语的说很喜欢我!”说着望着韩离,道:“离儿,昨晚你可曾说过喜欢我?”
韩离猛然抬头,瞪视连翘,大有原来如此之意。可他万万也料想不到自己竟会被一向敬爱的师傅出卖,但觉那颗心如陷泥沼,越陷越深,再也不能自救,缓缓低下头去,一声也不吭。
韩冰儿韩未济见他竟然默认,均吃惊不已。韩未济急道:“小师弟,你说话啊,难道真有其事不成?”
韩离精神恍惚,根本听不见她说了什么。
韩晋叹道:“三妹,你已是有夫之妇,况且韩离还是“说着看了韩节一眼,苦笑道:“你怎么能答应他”
连翘摇头道:“我与离儿不过母子之情,又怎能答应他这等无礼要求。只是他到外边不知学了什么古怪功夫,武功已在我之上,我敌不过他”
众人曾见识过韩离武功,只怕还在韩晋之上,那么他峙武逼奸,那是轻而易举之事,不少人已信了七八分,望向韩离,脸有鄙夷之色。连韩复也是摇头叹息,想起当日在情塔前的戏言,如今竟成了真。
韩离感觉整个世界突然间都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便如少年时期,街坊邻居经常暗地里笑话自己是野种一样,不过如今这个野种,更进一步,成了逼奸的淫贼。
韩离抬头望天,咧嘴而笑,怎奈嗓音沙哑,笑声比乌鸦鸣叫还要难听。
“傻子,你还看不透吗?若不是你要去守那该死的承诺,怎会落到如此地步?若不是你轻信连翘这贱人,又怎会被她出卖?可见这世上除了你自己,没有人可以信得过!这些人都是你的敌人,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心头那个声音,何等严厉地斥责于他!
下一刻,他站了起来,抹去脸上泪水,双眸殷红如血,全身散发出的阴森戾气,就连韩比等曾经进过情塔之人也不禁毛骨悚然。
韩未济急道:“小师弟,我知道你是冤枉的,我们会查明真相。”
“查明真相?这根本就是个阴谋,还查什么!哈哈”韩离仰头长笑,模样何等乖张暴戾。
韩未济见他入魔,急中生智,将玉箫竖在嘴边,吹响那“冰清咒”。
然而红光一闪,喀嚓一声,玉箫断成两截。
韩未济呆呆看着那半截玉箫,怔怔出神,却觉血光一亮,情殇指向自己,心下反是一宽,闭目领死。
“未济师姊,你一直待我不薄,我不杀你!”韩离回剑指地,闭目良久,缓缓睁开,瞳孔中血芒闪烁,射向众人,最后落在韩晋身上,冷冷道:“晋堡主,你为得《千金方》,使出这等下流龌龊伎俩,却也未必能困得住我。我打算先杀你祭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