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然,韩离怀里的情殇发出嗡嗡异响,剧烈晃动,似受到什么异力感召般,血红颜色流遍全身,韩离也受到影响,睁开眼睛,缓缓坐了起来,向门口走去。
这一举动简直便如僵尸夜行,使人不寒而栗,韩复韩冰儿均不敢随便动弹,见他出门,才跟了上去。
经三日前那场灾难,寂灭岭变得鬼气森森,人人自危,武林中人里即便与凌家关系密切者,也均托辞离开,家丁丫鬟多有夹带私逃走者,偌大一个门户,如今却是门可罗雀,只剩凄风苦雨。
凌若海自那日入魔后,安氏深怕他醒后伤人,便将之锁在地牢中,不许任何人踏足。
而在这一日,在这条深邃幽暗的地道中,竟然有人手擎红烛,缓步而行,烛火摇曳,映出一张绝美的容颜,竟是那叫若遗的新娘。
她走到隧道尽头,板动机关,石门缓缓升起,却见里边是一间小小石室,一张矮桌,桌前有人手脚被铁索捆绑,低垂着头,昏迷不醒,单见他身材与满头蓬松的白发,当是凌若海无疑了。
“唉,真是没想到啊,堂堂一代枭雄,一岭之主,如今竟落到这等地步,若是我哥见了,真不知该多么惋惜呢!”这女子突得咯咯直笑起来,笑声带着深深恨意,哪还有往日的半分端庄腼腆。
若遗笑着将烛台放在矮桌上,突然一纵身,跳上矮桌,双足垂落,轻轻摇晃,脸上的笑靥如少女一般天真:“我哥常说你武功高,心计也深,如今看来啊,其实也不怎么呀!小女子我略施小计,你就乖乖得将自己绑在这里了。”嘻嘻一笑,道:“本来吗,你我并无什么仇怨,我也无须来害你,可是你得我哥哥离开了我,这仇可就不能不报了。”
说话间,若遗神色忽变,转过身,暗淡烛光下,却见一个男子倚门而立,脸色苍白,身子微微发抖,眼中尽是苦痛之色,却不是凌峰是谁?
若遗心中暗叹,脸上却笑道:“峰哥,你怎么也到这里,是来看你爹吗?真是孝顺孩子。”
凌峰不答,只是看着她。
若遗被他看得微微发窘,叹道:“好了,既然你都知道了,就快来杀我报仇吧。”说着闭上眼睛,倒真有引颈待戮的意思。
凌峰却是摇头叹道:“其实我早就该猜到,你和李陆吾长得极像,应该便是他妹妹。唉,可惜我鬼迷心窍,竟不相信这些。”
“因为你笨嘛。不过你放心,还有人比你更笨,那胡非为(神戒)还不一直以为我是高尚那老色鬼的女儿呢,嘻嘻,不过这样反是容易利用哦。”若遗突然跳下矮桌,走到他面前,笑道:“你若不舍得杀我,我可要走了哦。”见凌峰不答,绕过了他身,走了出去,
“嗖”剑光如电,架在若遗玉颈间,抹出一道红痕。
若遗回头望着他,笑嘻嘻地道:“杀我?”
“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铮的一声,长剑插在地上,这个受了伤的男人,再不回头看她一眼。
“哦,既然如此,我可走了!”若遗显然感觉有些不可思意,径直去了。
“爹,孩儿不孝!”凌峰双膝一屈,跪下地来,泪水狂涌,沾湿了前襟,头越埋越低,似乎整个人都贴在了地上。
“蠢材,现在才懂事吗?”凌峰闻声抬头,见父亲眼中红光闪烁不定,吃惊道:“爹,你什么时候醒的。”
“那丫头来时我便醒了。唉,真想不到,李陆吾一代道教大宗,却养出了这么个妹妹来。”凌若海环顾四周,笑道:“可真是报应不爽,这地牢本由老夫所建,如今却又成了老夫的囚所。”顿了顿道:“那少年人现今可醒了?”
凌峰摇头道:“孩儿不知。”
凌若海哈哈笑道:“那小子魔性附体,却还能保持理智,倒也难得,却不知他还能支撑多久。”转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