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冰儿见那道金光似曾相识,仔细一想,发觉和方才凌河洛以自身元神化出的光圈一般无异,只是相比之下还要更亮上几分而已。
韩离显然也发觉了这一点,但见安氏身子颤抖,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气愤,想到她怎么说也是康胡儿生母,上前一步,道:“老夫人”
“别过来!”安氏突发怒喝。韩离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韩冰儿闪身护在他身旁。
安氏面色给那金光映得如镀金箔,全无人色,只听得她一声长叹,缓缓转过身,看着韩离,道:“你刚才称我做什么?”
“老夫人”韩离见她身后一片金色的海洋,衬得她有一种端庄神圣的美,使人莫敢逼视。
安氏突然笑了笑,道:“你既是轧荦的结义兄弟,该称我一声伯母才是。”
韩离道:“伯母,你和二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安氏摇头不答,目光转到凌河洛身上,叹道:“寂灭岭将有大事发生,如若可以,老身希望公子能带他逃出去!”
“那座佛塔里到底藏了什么人?功力如此深厚,已窥究天道。莫非是”韩冰儿那张冰块脸儿上微微有一丝动容。
“天道?”安氏失笑,脸上写满了沧桑神色,似乎突然衰老了数十年般:“凡人不过蝼蚁,妄想窥究天道,不过自欺欺人,到头来自取灭亡而已。”
忽听轰隆剧响,那佛塔竟自上而小,如玻璃一般粉碎了。
便如梦境,须臾幻灭!
随后,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韩离感觉风在咆哮,其势绝不再方才的龙卷巨风之下,但仔细一听,更是惊骇不已,这哪里是什么风声,分明便是一个人的笑声!
月影下,佛塔废墟上,隐约见的一个人影,双臂张开,仰天长啸,似风声鹤唳,又如恶魔咆哮。
安氏长叹一声,道:“罢了,天命如此,人力如何能济?”
韩离与韩冰儿对望一眼,已渐渐猜知此人身份,却听他笑声突然而止,身子拔地而起,仿若传说中的剑仙御剑飞行一般,身携万道金光,向喜堂方向冲去。
三人均是倒吸一口凉气,急忙追上。
喜堂上,桌倒椅歪,那个大红喜子早已脱落,宾客中亦有不少人受到殃及,或死或伤,至于场心对峙两人,却也好不到哪儿去:凌峰身上那件喜袍早已不见,换为一件璁绿色内衫,嘴边挂着细长血丝。神戒则是僧袍凌乱,血迹斑驳,嘴上却兀自带着笑意:“传说寂灭岭‘金刚三十二分’刚猛强劲,即便韩家堡前任堡主韩易亦要礼让三分,方今洒家接了凌大哥一招‘妙行无住’,却是未死,不知是洒家功力深厚,还是凌大哥你运气欠佳?”
凌峰冷哼一声,竖掌为刀,功劲到处,身周空气如水波荡漾,四散而去。
神戒浓眉一轩,眉间结成一个川字,僧袍一拂,哪知竟似受到感染般,僧袍上亦现出流水波纹,大骇之下,急忙脱去,丢在地上,只一瞬间便化为浓水。
在场所有人顿时面如土色,其中少数人已知这招乃是“金刚三十二分”最阴柔亦最恶毒的一招“一相无相”。顾名思义,便是将天地万物均化为一相,那件僧袍便是最好的佐证,一时间人人自危,想要逃走,却又该逃到哪里去?惟有运功抵抗。
韩复以土劲挡住水相侵袭,但也只是苦苦支撑,喘息道:“凌前辈,此间所来宾客均是无辜,你你又何必赶尽杀绝?”
“哪也怪我不得,到了阴曹地府,你们找这淫僧讨回公道便是。“凌峰形貌愈加张狂,瞳孔中金光闪烁不定。
神戒惊疑道:“恩师当年圆寂之时,曾遗言给我们这几个不成材的弟子,说令尊慧悟高深,亦有善心,是故授其以《心经》正文,望他能造福苍生。令尊亦借此经而创‘金刚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