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语,连你个大男人也能哄骗。”
高尚听他一说,眉间结成深深川字。康胡儿看了他一眼,道:“在下愚钝,不明大师所指何意?”
神戒临桌而坐,见桌上杯中是茶非酒,呸了一声,但还是一饮而尽,道:“姓高的老儿,你往日恶行,可要洒家一一道来?”
康胡儿见他毫不犹豫的饮下茶水,胆气之虹,也不禁暗暗钦佩,再听此言,望向高尚,一脸疑惑。
高尚脸上肌肉抽搐不定,好容易才平静下来,冷冷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大师若是蓄意诋毁,高某未能苟同。”
“蓄意诋毁?”神戒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道:“阿荦兄弟,你可知女子如何才能受孕生子?”
康胡儿见他一个和尚竟问出这等话来,甚觉好笑,但也略微猜到此事端倪,自无须答他。
“洒家虽是少年出家,但对此理也是颇有知闻。不过三十年前的一桩怪事当真离奇得紧。”说着看了令狐潮一眼,笑道:“这位令狐大人家中养有一贴身小奴婢,性本乖顺,却不知为何自从高前辈入住后,突然受孕产下一女,后来又不知为何暴毙横死?”
这种事再寻常不过,自是高尚贪恋令狐潮婢女美色,淫之而后弃之,只是康胡儿不明为何神戒要在此地说起这等风流韵事。
高尚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突然叹了口气,道:“老夫当年确实犯下不少过错,大师侠义为怀,此时才来报仇,可真是便宜了老夫。”撇了康胡儿一眼,向神戒走上一步,竟真有以死赎罪之意。
康胡儿见他态度决然,眉头深锁,忽道:“大师是否一定要他性命?”
“莫非阿荦兄弟要为他求情?”神戒瞪视康胡儿,瞳孔迅速收缩。
“人死已矣,更何况都过去三十余年了,大师又何苦翻此旧账。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化了?嘿,哪有这般容易。这淫贼害得一女子自小受苦,洒家今日不杀他,誓不为人。”
高尚叹道:“老夫罪孽虽重,但小女承蒙韩家堡易堡主收养,衣食无忧,何来受苦之说?”
神戒冷笑道:“你可知那女子后来又怀上一女,被你们活埋后拼死爬出坟墓,为一农家所救,苟延残喘半月,生下女儿后不久便即过世,而那女婴”神戒脸色繁复难明,似悲恨苦楚,又似无可奈何,叹道:“那女婴长成后性情怪僻,由不喜男子接近”喀嚓一声,手中茶杯被捏成粉碎。
康胡儿见他如此激动,突得想起一人,试探道:“大师所说的那个女婴可是寂灭岭岭主凌峰未过门的小妾?”
高尚闻言身子微微一颤,目注神戒,突觉身前人影一闪,顿时透不过气来。
康胡儿离他最近,竟也看不见其出手,若是落到自己身上,那还了得?
高尚叹道:“三十年来,她真过得很不快活吗?既然如此,杀我也是应当!“缓缓闭上眼睛。
神戒杀他本易如反掌,但见他如此释然从容,心中一动,竟是杀心全无,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叹道:“罢了,杀了你,又有何用!反是加了洒家业障。”将其丢在地上,小眼精光如电,射向令狐潮,冷笑道:“令狐老儿,洒家劝你还是早些交出玉麒麟。”
令狐潮无事一身轻,大笑道:“好你一个大和尚,敢情佛经都念到猪肚子里去了,连圣上御赐礼品也敢抢夺。”
“当今圣上也是多情种子,若得闻洒家借玉献美人,那时令狐大人自然官运亨通呵呵”神戒喜怒由我,方才还满脸怒容,此刻却又呵呵直笑起来。
令狐潮倒吸一口凉气,苦笑道:“可惜那对玉麒麟不在老夫身上,大师即便将我杀了,也是徒劳。”
神戒笑意散去,转向高尚。
高尚轻叹一声,站起身来,拍出身上尘土,探手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