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韩咸一该往日的端庄形象,大声怒道。随即她整个人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之中,暗淡的烛光映出她的脸面有些扭曲,过了好久,她平静下来,叹道:“高陵妹妹的死,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以这几年来对冰儿尤是好些。但今日之事另当别论!”说最后一句话时她已疾言厉色。
韩晋似乎被她的气势所摄,退了一步,一手按在香案上,顿时整张香案剧烈摇晃起来,他似觉察到这一切,立时让过身子,才没让父亲的灵位被自己掌力震落在地!
韩咸盯着他,眼中却依旧不依不饶,咬牙道:“之前你说要冰儿入我们兑部,我还信以为真,如今看来,却非如此”
她不给韩晋开口叫狡辩的机会,续道:“以你的功夫,想要阻止韩履韩节,那是轻而易举之事。那么今日的卜卦大会也不会闹到这等地步。”说着凄然一笑,道:“我真是够傻了,竟没看出来,换了冰儿阴爻的不是韩履,而是你,因为你本就不打算让冰儿入兑部,而是让她去阿节的坎部。你回答我?”
韩晋并不回答,只是背对着她,但听到“阿节”二字时,他的身子明显颤了一下,牙缝里透出的字眼虽然微不可闻,但透着怨毒——“阿节”!
但韩咸陷入自己的思绪不能自拔,如何能发现观察到别人的心思变化,说道:“我一直不明白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不过现下总算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韩晋猛然转身,声嘶力竭。祠堂内的气流突然狂暴起来,韩易的灵位一阵摇晃,终于摔落在地。
见他竟如此的激动,韩咸也是吓了一跳,但迅速平静下来,道:“你千方百计让冰儿入坎部,更要她做阿节的关门弟子,乃是借此监视阿节,至于让明若星那孩子入乾部,却是要乘机激化乾坎两部的矛盾,让他们互相残杀,你好坐收渔翁之利。”说着向韩易的灵位望去,一字字道:“好让你们韩家嫡系坐拥天下。”
但此刻韩晋的脸色却突然缓和了一下,甚至还带着一丝轻松,躬身将父亲的灵位拾起,放回原位,伸袖拭去尘埃,叹道:“可惜天意弄人,那孩子还是给三妹收了去。”
“是啊,是天意,但若天意能让你放下屠刀,那才叫菩萨保佑!”
“菩萨,嘿,若天上真有什么菩萨,陵儿也不会死的那么惨,还有龙葵,还有你哈哈”他发声大笑,眼神中炽热狂暴,几不似人,仿佛这一笑便要将他几十年来郁积在心中的苦痛尽数发泻出来。然而当看到眼前那张清秀的面庞,那如寒烟笼罩的双眸,他平静了下来,眼中的炽热化为了深深的伤痛,随后伤痛消去,变为一如既往的漠然,淡淡道:“你是不是很想让那孩子入你们兑部?”
韩咸一怔,不料他会突然问出这句话,一时没做出理会。
“因为他命犯天煞孤星,是以你想以己之力助他脱困,替他除出手臂上那个‘煞’字。”他眼神有些古怪,又道:“你这么做是想缓和当年遗留在心中的愧疚。”
韩咸窒了一下,正想开口,忽听祠堂外有人一声痛呼,随即便听到哭泣之声。
“冰儿!”韩咸第一个反应过来,冲出祠堂,但见夜色中有条白影瞬间即逝,想要追上,那是何其之难矣!
“我追她回来!”韩晋身法如电,已在数里之外。
“咦”他轻呼一声,停下脚步,望着眼前之人。
淡黄色衣裳,容颜艳媚绝世,尤其是那对眸子,水汪汪的,似要滴出水来,而那如蛇的身段,只要看上一眼,便有种被缠上了的错觉,情火焚身,欲罢不能。
“三妹,你什么时候来的?”韩晋深吸了一口气。
连翘眨了眨眼睛,娇笑道:“没来多久,见你们在里边说悄悄话,就不敢打搅了。”说着望向一脸错愕的韩咸,笑容敛起,正色道:“我家离儿臂上的煞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