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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忍无可忍,怒道:“韩节,你为免欺人太甚,莫以为自己是二当家,便可以为所欲为,堡中规矩怎能轻废!”

    “韩家堡家规有云,入堡弟子须得家世清白。所谓清白,当是以父母健在为上,失考而其母坚贞次之,以明若星这样的身世,只怕”虽说这些话,但韩节却一眼也没看明若星,续道:“两位倘若为他假造身分,蒙混过关,哪天东窗事发,大舅子追究起来,罪名可不小啊。”

    “无耻!”史?于初时不明他们答哑迷似的对话,但那句明若星这样的身世云云,连傻子也能听得出乃是有意在羞辱于他,大怒之下,骂出口来。

    两字方出口,史?于感觉到周围的空气突然黏稠起来,随即便感到整个身子如泡入澡缸中般,水温虽是不冷不热,但浑身却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体内的力量竟化为一滴滴汗珠,渗出皮肤,流入身周的水域内,如百川入海,转瞬间被吸得干干净净,软绵绵地滑落在地,连眨一眨眼皮也不能。

    “不愧是坎部部主,这招‘海纳百川’练到如此阴损的地步,兄弟我佩服之至。”

    “你这是口服却不心服。履长老常说他乾部神通我坎部,禄荣兄既是乾部首徒,可否赐教一二。”韩节一脸是笑,向着韩否一步步走近。

    “节师兄,咱们怎么说也是同门师兄弟,何必如此较真。”韩师闪身挡在两人中间,陪笑道。

    “失律师弟这话说的有理,只是你一个坤部首徒当在嵩山静修才是,怎得突然下山,还老大远跑到扬州来做起我的跟班?韩节数连日来思之不透徒,还要向师弟请教?”

    “师兄言笑了,小弟虽是坤部弟子,今次下山全因小弟初窥师之道第四层阴爻部分,照规矩来向坎部高手讨教武学,听闻节师弟有兴出游,才跟随左右,实是出于私心,为得那点微末道行,此外绝无他念。”

    原来韩家堡习武全依卦相,有“纯卦”与“复卦”之分,而且中复卦较多,纯卦较少,习练之法也颇是麻烦。如韩师之所习师之道乃是上坤下坎,须得在嵩山坤部分堡修练前三爻,待得比试胜出,便前往华山坎部习练下三爻。如此安排实是创堡祖师煞费苦心,要得便是散落神州大地的各部弟子能聚在一起相互交流心得,不至于疏远了,甚至敌对。

    “哦,原来如此,倒是韩节以小子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那末乾坤两部同气连之,结伴同行也是理所应当了。”

    这话不无挖苦讽刺之意,韩否勃然大怒,却又不敢发作,方才韩节这一出手,自己竟没有丝毫预见,若是落到自己身上,那还了得?一颗心顿时冰凉透顶,实在无法相信几个时辰前还身受重伤的人,竟恢复得如此之神速,甚至功力尤甚昨昔。

    两人见韩节说笑着走过来,他每进一步,两人便下一意识地退了一步,俨然已被其气势所摄,不由得暗骂自己无能,怎没有一战的勇气?但心中虽这么想,但还是向旁让了开去。

    正自责绝望之际,两人分明的感受到身旁气氛不对,那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年,此刻全身散发出浓浓的煞气。韩否心生好奇,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但立时被吓得掉过头。

    那是一对被鲜血染红的双目。宛如九幽地狱里爬出来的邪魔,附在这个瘦弱的少年身上,那根似棍非剑的古怪兵器,褪起土黄色的丑陋外衣,红芒如炽,如烈火燃烧,伴随着一声清叱,天地都给照亮了,不,确实的是说应该是在燃烧,天地都在燃烧!那一轮灼日则被吓得躲进云层里。

    韩节脸上肌肉不住抽搐,回头向滩倒在地的史?于看了一眼,才知自己其实已犯下了大错,但显然已不能弥补。他连退数步,“嘶”的一声脆响,衣襟上裂出一个口子,紧接着衣帛撕裂之声不绝于耳,只片刻工夫,他便赤了上身,那缠在腰间的绷带也有断裂的迹象。

    “呵”血剑当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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