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理会两个人的恭维话,尚悉结除了恭维以外,更多的则是一种盲目自信。像尚悉结这种想法的大有人在,甚至于在吐蕃军中占据了大多数。这种盲目的自信对吐蕃军而言,就像一柄双刃剑,既能助他大破唐人,可又同时带来了一个恶果,那就是不知进退,一旦遭遇了真正的强敌,便有倾覆之危。
正因为如此,玛祥仲巴杰才在一路上谨小慎微,甚至连手上沾满吐蕃人之血的杜万全都轻易的饶过了。
“杜将军,请你尽快拟定个名单,着重说一说,哪些人可以买通,哪些人有希望被买通,至于回报嘛,要钱便给钱,要高官厚爵便给高官厚爵,只要他们肯答应,除了不能皇帝以外,便没有不可答应的条件!”
杜万全暗自撇了撇嘴,他当然看出来玛祥仲巴杰对策反之计极为看重,心中不免暗喜,因为这就代表着这位权倾朝野的吐蕃大将对自己的信任和重视。
“回大相话,具体人选早就在末将心里了,最可能被策反的有两个人……”
就在他将要说出这两个人的名字时,突然一阵阵猛烈的巨响将军帐内三个人吓了一大跳。
隐隐间,玛祥仲巴杰甚至感受到脚下的大地在隐隐发抖,像极了大地动。惊骇之下,他甚至忘了去追问那两个人究竟是谁,只急急的冲出了军帐,一面唤人查看情况,一面又吩咐尚悉结稳定军心,绝不能因为地动而乱了军心。
实际上,在经历了最初的惊骇之后,玛祥仲巴杰就已经相信,这巨响和大地的颤抖都是一次规模不大不小的地动。像这种规模的地动本身不可怕,可怕的是地动以后对军心造成的影响。
别看尚悉结说话时很是粗略,但真到了执行具体军务时,则变得十分细心。
如此一来,反将一直被严密监视的杜万全忽略了,平日里寸步不离左右的吐蕃军士不见了踪影。杜万全吞咽了一口吐沫,直觉告诉他,那巨响和地动都是唐.军搞出来的,他虽然人在陇右边地,但也听说过神武军的那些威力巨大的武器。
如果吐蕃人被这种武器吓得不轻,他的心里竟隐隐有几分暗爽。
说到底,对玛祥仲巴杰献计献策,阿谀谄媚之能事,都是出于自保性命的本能,只要人不死,一切就还有希望,如果人都化作了黄土,功过是非还有什么意义呢?
正是出于这种复杂的心里,杜万全虽然向玛祥仲巴杰献了许多计策,但仍旧鬼使神差的将此事藏在了肚子里。
很快,玛祥仲巴杰就发现了异样之处,鼻息间闻到了一股硫磺燃烧后的焦臭味,又有不少军士浑身带着烧伤在疼得在地上翻滚。
他仔细的查验了这些军士的伤口,竟好似高温灼伤,而在军营附近也没有看到明显的火焰,至少那点若隐若现的火星是绝难造成如此严重的烧伤的。而且除了烧伤以外,许多伤口竟还似以巨大的力量生生撕裂开一样。
所幸受伤的军士并不多,经过粗略的统计,大致也就在三十人上下,其中有五个重伤的军士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眼看着是不行了。另有十人断手断脚,伤势虽重,但看起来暂时并没有性命之忧。剩下的则全部是轻伤着,只是看着狼狈,身上并没有多严重的创口。
“查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一句不是问,而是命令。
他知道天亮之前,这件事或许不会有结果,但吃了亏也得弄明白究竟吃亏在何处。尚悉结很快领着几名探马赶了过来,他们似乎有新的发现。
“军营缝隙间发现有大股的唐.军出入…..”
玛祥仲巴杰登时便愣住了,马上又问道:
“究竟是出还是入!”
其中一名探马答道:
“回禀大相,应该是出,这些唐.军以百人为一队,有组织的向外面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