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反对,但一旦点名要我们做事,那不好意思,胃疼肚子胀腰酸腿抽筋的毛病都来了,另请高明吧。
一门众更是些缺乏主见的家伙。
这些消极的态度对会议气氛一点好处也没有。
除了尾美,织田信忠名义上还是南近江、东大和、北伊势的领主。
然而南近江现在人家更愿意是听竹中重治的。
东大和的筒井倒是派人来问织田信忠该怎么办,但那个态度,与其说是问路不如说是推卸责任。
北伊势的泷川一益则是毫不犹豫去京都支持信长,没有先过问岐阜城的意见。
——这里面的情绪很微妙,织田信忠当然也是想支援自家老爹的,但是看到泷川一益不经过任何申请与审批,直接就去了京都,他内心又不免有点不可言状的愤怒。
他很想在父亲,以及在天下人面前证明一下自己。
也许正是考虑到这点,信长没有第一时间派人来越俎代庖的发布命令,仅仅是通报了一声,让织田信忠自己决断。
总而言之……
织田信忠好像体会到了当年斋藤龙兴的感受!
就是除了岐阜城之外,其他各地好像都有私心,都是阳奉阴违。可以放心信任的基本都是一些废柴,身边少数忠勇之士完全不足支撑局面。
……
“三天之内必须做出决断了!就算最终选出来的不是最佳方案,总也比没有方案要强得多!”经过连续十二天的争执之后,织田信忠终于按捺不住。
相互不能说服的佐佐秀成和前田利家,也是不约而同地带着忧虑和无奈的神色点头表示赞同。
两边各自有一些支持者,剩下的人是无可无不可的。
众多家臣沉默不语地逐渐退场。
其中有的被安排在岐阜城的二之丸和三之丸各处居住,有的则是在附近的街町或寺社投宿。
参与会议的中高级武士一共有几十名,加上随从、侍卫等,足足有上千人,在稻叶山狭窄的道路上络绎不绝,熙熙攘攘。
城里的守兵很清楚这些人的身份和来意,十几天的反复无用功下来,已经习惯性地放松监视和审查了。
众人进退之时,佐佐秀成申请说想见一见被软禁的雪千代,说:“虽然现在立场微妙,毕竟不是拙荆自身的过错。况且日后说不定还要与平手刑部和谈,希望尽量与她沟通。”
织田信忠想了一想之后同意了。
得到允许的佐佐秀成只带了几个随从,匆匆赶到本丸里去。
雪千代这些天是在本丸角落处一个偏僻的别馆里幽居。
都没有穿甲而且除了太刀并无别的武具,所以卫兵丝毫未产生警惕。
织田信忠则是回到御馆之中,绞尽脑汁地思考,究竟该如何在集权统治与驾驭人心之间平衡。
这是个很痛苦很迷茫的过程,以至于他连晚饭都不想吃,不知不觉就一个人安静地坐着呆到了月上梢头的时间。
然后织田信忠终于觉得腹中饥饿,想出来吩咐人弄些吃的。
却听到外面一声巨响,然后人声哗然,脚步忙乱。
连忙打开门看,正好见到守在本丸的梁田广正急匆匆赶过来,惊魂未定禀报道:“主公,有人朝着御馆扔了个焙烙玉!幸好是胡乱瞄准的没伤到您,但是把夫人更衣梳妆的那间房子烧着了……”
织田信忠闻言愕然,一时不知所措。
周边确实有间屋子燃烧起来,正在冒烟,侍女和小姓们已经乱成一团,大叫着“有刺客”“救命”之类的话瑟瑟发抖,在昏暗的灯光下让人心里发紧。
旋即毛利长秀带着城内的卫兵们匆匆赶到,守住本丸的门,不让人出进。
织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