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从中选五个可好?那三个……两个?」眼见就要拖不住他了,她只能妥协,「你至少得选一个。」
李世英停住了脚步,回头向她露出思索中的表情,「老实说,朕有件事一直想向太后说,可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皇上……请说。」她几乎屏息,可以感觉到他对此事的认真;天!希望不是什么坏事。
他的眼睛瞄向一旁的内侍、宫女。
她立刻会意的遣走他们。
「现在可以说了吧?」
他一步步靠近她,让她不口口觉的后退;这是怎么回事?她竟会感到畏惧,这个没用的皇帝一直都是无害的呀!
「太后。」他在她耳边轻语。
她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快说。」
他一睑懊恼地说:「老实说,朕对女人……没什么兴趣。」
「啊!」她杏眼圆睁,打击不小的往后倒退数步,面如冰、心如绞,千想万想都没想到,这没用的皇帝竟和他父亲一样……「啊--」她尖叫。
姜永芳因为一脚踩空,整个身体往后倾倒,重心不稳的滚下斜坡,身子不住的翻滚,天地也不停的旋转……她要死了吗?
也好,省得烦心许多事。
「太后!」李世英的声音模糊地传入她的耳。「你停下来!不要再滚了……太后!」
笨蛋!能停她早就停了,以为她爱滚吗?
叩!
脑袋似乎碰上了什么,感觉一阵剧痛,四处传来骚动声,一个个嚷着太后、太后……
够了!不要再喊了,这太后也不是她爱当的。
「太后!」
是谁把她的身体用力翻转?天太黑,人影模糊她看不清。
不过她倒听得很清楚,那人正兴高采烈的说-
「哦!真是太不幸了,你要跟朕同病相怜啰!」
混蛋!
死了,临死一刖还要她不要憎恨那个男人,因为他是她爹,她该敬他、尊他、爱他。
娘愈这么说,她就愈憎恨他。
安葬了钦兰香后,姜永芳带着仅存的一些钱来到京城长阳,像个乞丐般在姜成家附近乞讨度日。
不敢认亲吗?
不!
欲战胜敌人,必先了解敌情。
可是在了解的过程中,她的恨飞快的涨大。
在她和娘贫苦过日、为寒冬无衣御寒心烦的同时,他们一家和乐,每日宴客狂欢;在娘卧病在床、无钱买药时,他们时常一掷千金买下来路不明的燕窝、真假难分的高丽人参补身;当娘临死之际,姜府为那该死的二夫人设筵祝寿,连续三天四夜,据说花了四千白银……若娘有那四千白银的百分之一,娘不会死,不会死!
教她如何不恨他们?如河不恨姜府的每个人?尤其当她从姜府婢女口中听到,姜府没有钦兰香这位夫人及姜永芳这个小姐时,她就下定决心了,她要姜家的每一个人都不得好死。
哈!还记得那一天,她那个狠心的爹-姜成五十大寿时,她用仅剩的钱买了一套粗俗的红衣,在姜府大门口拦了个祝贺的大臣,骗他说她这个为人女儿的要给爹爹一个意外的惊喜。
在那个贺客盈门、贺声不断的大厅上,她拿着礼盒率先上前,在众人因她衣料粗劣而投以鄙夷目光时,她的双眼直盯着姜成,弯身一福,大声的说:「女儿永芳祝爹爹一幅如东海、寿比南山。」在姜成惊愕的表情下,她从容上前,冲着他笑,「爹,女儿永芳自南回千辛万苦地赶回来为你祝寿,请你收下女儿从南回带回来的东西。」
不等姜成反应过来,姜永芳打开了礼盒,露出了她带来的礼物-她娘的牌位和骨灰。
她看见姜成的脸色登时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