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闭门羹可吃得真彻底。”冯子平对回到座位上一脸挫折的男子嘲弄道。
“玫瑰多刺。”男子反驳道。
“哇!瞧你这孬样,换作我是她,早拿刀子捅你了。”这一桌客人中唯一的女人嗤道。
“你可没她的好姿色。”男子不悦道。
“你又凭什么想吃天鹅肉?”女子不服气地讥嘲。
“我跟她搭讪是为了正事!”男子怒声辩解,“我观察她好一阵子了,她肯定是我这次主题的不二人选。”
“那你开门见山的问她就好,何必拐弯抹角?”女人翻个白眼,“由此可知,你的顶级摄影师之路还长得很哩!”
“你……”男子几乎恼羞成怒。
“小黛,别再糗他了。”沉默好一晌的子平终于出声制止他们针锋相对,“鲸鱼的比赛还有一个月,他还有时间说服那个女人。”
“笨鲸鱼,你还有得学哪!”小黛对着绰号鲸鱼的男子扮鬼脸,他则回她一个不雅的手势。
子平继续喝酒,不睬他的摄影助理和化妆师的唇枪舌剑,要制止这两人斗嘴只是白费力气。
刚退伍又找不到固定工作的鲸鱼,凭着对摄影的兴趣,怀抱着成为专业摄影师的梦想,一年多前开始担任子平的摄影助理,最近有个业余摄影比赛,虽然鲸鱼的实力仍有待磨练,子平仍鼓励他参赛,好借此训练他承受挫折的能力。
倒不是说子平认定鲸鱼不可能一鸣惊人,他只是相信借由比赛来磨技术有一定成效。
鲸鱼决定的主题是“冷与热”,想表现在人的内外在性格上。子平回想着他看上的模特儿容貌,她是个高挑漂亮的女人,跳舞时热情有劲,面对陌生人搭讪时却又冷淡疏离;鲸鱼显然只注意到她外显的个性。
从事摄影多年也算阅人无数,子平感觉那女人的冷漠建筑在火爆的怒气上,她是个活泼的女人,一点小事都能引出她激动的反应,她一点也“冷”不下来。
“……姐妹俩的感觉完全不同,我考虑说服她们一起入镜。”
鲸鱼的话让子平的思绪飘向另一个较为和善的女人,她跟她姐妹是完全不同的型,成熟内敛,生涩笨拙的舞步和奇差无比的酒量显示她不常涉足这类场所。她的外表虽没她姐妹那么亮眼,但也算是个漂亮的女人。
而且她的笑容很灿烂,放松且热情。
也许面对面观察她们会让感觉较为准确,但他答应鲸鱼不干涉,所以他只是坐在位子上遥望,对于她们的外貌也只有一种“应该很上相”之感。
继而言之,这对姐妹给他的第一印象与鲸鱼的摄影主题格格不入。
“子平,你跟君涵提过那件case了没?”小黛似乎厌倦了鲸鱼的话题,转而询问子平,拉回他的注意力。
“君涵八成不会答应,她怀孕了。”子平叹口气答道,“就算她愿意接,我老哥肯定持反对票。”
谢君涵两年前嫁给子平的哥哥冯子颐,她脸上有一道长约十公分的刀疤,是多年前为阻止姐夫自杀而被误伤的,尽管如此,她仍是个大美人。两年前子平用子颐和君涵当模特儿替一家婚纱业者做广告,意外地使君涵大受广告界欢迎,但生性朴实的君涵不愿再成为众人注目焦点,两年来也只当过子平的模特儿两次,现在她有孕在身,想说服她点头的机率非常渺茫。
“君涵怀孕多久了?”小黛若有所思地问道。
“四个多月。”子平瞟了她一眼,大概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别急着想怎么掩饰她的肚子,她这是第一胎,我老哥紧张得要命,绝对不会答应的。”
“你哥还真是老来得子。”小黛被看穿心事,不悦地嘀咕。
“三十六岁哪里老?”子平反驳道。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