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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忘记曾经是哪个希腊哲人这么说:人只能认识经验以内的事物。

    我却发现生活上,有些经验过的事却仍然无法认清。父亲后来也打了电话给我,说的不外乎和麦田说的一样,只不过,他还郑重地告诉我,我已经二十七岁了;言下之意,我不能错过这次结婚的机会。

    我没有办法告诉父亲,爱情在我们年轻人的眼中,就像游戏一样复杂,甚至也无法解释其中的规则,再加上我和麦田发生的事,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了,就更别想解释给父亲听了。

    我想这就是当乖女儿的下场吧?

    写到这里,我不免想起一件有关父亲的事来。

    有一回在家中的客厅里,我看见一只蝉螂,我正犹豫该不该拿拖鞋打它时,父亲悠闲地一边看新闻一边对我说:“别打它,免得下次我打它时,它跑得更快。”

    我有时候实在无法认清父亲讲的话是真的,还是在开玩笑。就像现在一样,我仍然觉得他的要求很荒谬、很好笑,但我却不得不去做。

    再见到麦田,是十一月来临的第一场雨。柏油路都淋湿了,空气中飘着雨的气息,我们在一家餐厅里共进晚餐。

    吃着甜点、喝着咖啡的时候,我告诉他我的决定,也许是晕黄灯光的缘故,他的表情显得很温和。

    并且,我还提出了一个建议,一个能维持彼此独立和自由的建议。

    毕竟,我们的婚姻不像寻常一样。

    “万一,我们其中一个有幸找到合适的对象,我们就终止这项关系。”我搅动着咖啡对他说。

    他眼神变得锐利。“随便!”

    “既然我们两个都那么委屈,在未来的生活上,干涉彼此愈少愈好。”我继续说。

    “如果你是指婚外情这件事的话,我必须警告你这里是台中,最好不要让我父母知道。”他的眼神逼视着我,如果是两把利剑的话,恐怕早就刺穿我了。

    他愈认为我是不堪的、人尽可夫的女人,我愈想顺他的意。“我向来很小心,你放心好了,我只要不选择他的母亲也拥有他公寓钥匙的那种人,就不会有事了。”

    我假装不在乎他更锐利的眼光,迳自吃着甜点。

    我实在无法想像朱来的生活会有多么恐怖。

    出了餐厅,雨变得更大了,因为来的时候只是毛毛细雨,所以我没有带伞,于是麦田和我共同撑着黑色的伞,漫步在滂沦的雨中。

    “你不用送我了,我可以自己回去。”我对他说。

    “算了吧!这点礼貌我还懂。”他坚持不肯。

    我们坐进他的车子以后,我发现他的右臂以下完全淋湿了,我这才了解他是如此细心而且有礼的人,可见他还有许多面是我不了解的,然而,我却要嫁给他了。

    我们之间一直沉默着,他放了韦瓦第的《四季》交响曲,我专心听着音乐,停在十字路口的时候,我才打破僵持的气氛。

    “你会不会有点后悔?”我小心地问他。

    “后悔也来不及了。”他看了我一眼以后:“放心好了,就算我们结婚也不会改变太大的。”他反而安慰我。

    “我害怕以后的生活,就像两支凶猛的狮子关在一个铁笼一样的恐怖。”

    他笑了笑,脸上露出好看的弧线。“不过到目前为止,我们都还没有互相吞噬对方,这应该算是好现象。”

    但愿,我也露出微笑。

    结婚的前几天,我将日常生活会用到的东西,大部分都搬到麦田的公寓。

    我和他说好,我们各自拥有一个房间,但在我们父母来的期间,我们必须假装我们是同住一间。

    看着我的东西—一摆进麦田的公寓里,我心里才有比较坚定要结婚的感觉。

    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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