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有了血色。
在他的怀里,她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归属。
庞朔依依不舍地挪开他的唇,望进她迷蒙的双眸。他再也不准她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即使只有一秒钟。她是他的,他要她披着白纱,成为他的新娘——马上!
「馨斯,听好,不管你同不同意,一个月後我们要举行婚礼,这中间还有得忙的,即使你绑着绷带,我也会把你拖进结婚礼堂,听到了吗?」
真是黑社会的人,都到了这种节骨眼,还这麽霸气、不讲理。
这是她昏倒前最後一个闪进脑海的念头。
庞朔未来的新娘再度昏倒在他的怀抱中。
***
馨斯被暖暖的阳光唤醒,她眨了眨乾涩的眼睛,打了个好大、好大的呵欠。
这一觉睡得可真是舒服,她是该好好休息一阵子了。
下巴处的被毯搔弄着她的肌肤,她垂眼看见米白色的棉质被单,不禁皱起眉头,张大双眼看去,微风从窗户吹进来,深黄色的窗帘轻轻飘动着。
她眼珠子一转,她现在究竟在哪里?
她只记得自己在林中跑着、跑着……咦?武燕有来过吗?一道飞来的亮光,紧接着一阵剧痛……
门轻轻打开,走进一位美丽的女子,她俏丽的短发塞在耳後,那白得吹弹即破的肌肤,配上一双明亮的大眼。
她看见馨斯时,绽开了笑容,甜美得令人无法移开视线。她走近床边,将手中的托盘放下,不客气地坐在床边,纤纤玉手触摸馨斯的额头,随即满意地点头。
「感谢上天,烧总算退了,你若是还不醒,大家可要紧张了。」柔柔的声调一如她的外表。
「你是谁?我在哪里?」馨斯的声音乾哑而低沉。
「我是庞绢,庞朔的妹妹,你现在在庞朔的房间里。」她坐了下来,调着床头柜的草药,闻起来清清凉凉的。
「我没看过你。」
「哦!我嫁到台湾了,听他们说,庞朔在办好玩的招亲会找新娘,我就赶快跑回来看热闹,谁知道戏已经下档了,不过,我还是很高兴可以看到你安然无恙。」
「庞朔呢?」馨斯焦急地望着门口。
「他正在大厅。他们已经捉到武燕,正在商量要如何处治她?庞朔气疯了,因为武燕伤害了他的新娘,他说要把武燕丢到荒郊野外!」庞绢将药涂抹在纱布上,一层一层地铺着。
「他的新娘?」
「是呀!就是你啊!」庞绢扬眉笑着,开心地说:「你昏迷的这几天,他慌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老实说,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副模样,总算有人可以制得了他了。」
馨斯突然想到了紫竹儿,闷闷地说:「也许,这个人曾经出现过。」
庞绢用眼角瞄见了她的表情,善解人意地说:「庞朔的过去,大家都知道,可是,一般人只看到事情的表象,我是他的妹妹,我可以对你说,他真的非常关心你,只有真正深爱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有这麽深的担心。以前……我没看过他这样。」
庞朔失去紫竹儿的那段日子,她看到的庞朔不是一个失去爱人後的无助模样,而是一种内蕴着无止境的愤恨的样子。
没有人敢问庞朔发生了什麽事,在他的缄默下,紫竹儿为他牺牲的故事就这样流传了出去。庞朔始终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但,身为他的妹妹,庞绢知道事有蹊跷。
庞绢微掀开馨斯的被子,开始解开她左肩上的绷带。
突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接过绷带,还有新的纱布。
庞绢笑着退开,将床位让给插进来的人。
「交给你了,好好照顾你的小娘子吧!」
庞朔小心的解开馨斯的绷带,以严格的态度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