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子里的小小咖啡厅,今天生意格外的好,不过老板看起来并没有高兴的意思,反而神色紧张。
老板站在吧台後面泡咖啡,不时斜眼偷瞄眼前诡谲的情势,忽然开始怀念没生意做的日子。
咖啡厅里,一共有五桌客人,正中央那桌的两个男人显然是今天的主角,其中一名头上有著铁灰色挑染的年轻男人,面貌俊秀斯文,气质卓尔,正慢条斯理地品尝著手中的咖啡,座位旁还摆著一支拐杖。
坐在他对面的,是个三十几岁,戴著眼镜,神色略显紧张的平凡男人,这两个人对坐了将近十分钟,却没任何交谈。
其他四桌客人各坐了两个男人,奇怪的就在这里,曾几何时他店面的招牌换成同志的店?怎么忽然来了这么多男人一起喝咖啡。
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咖啡厅的门再度被打开。
又是两个男人!老板头很痛,直想去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架出来。
走在前头的是个染著金发的帅气男人,跟在後头的男人则气势凌人,动作佣懒优雅,却有令人不寒而栗的畏惧感。
「停车位真难找。」这金发男人自然是不怕死的项敬之,他咧著嘴笑,打破咖啡厅的异常沈默,找了个靠窗位子一屁股坐下,丝毫没有危机意识。
「人真不少。」蒋承礼撇唇讽笑,挑衅的目光扫过那几桌「客人」。
看著那两名只差没在脸上写「谁来跟我打架」的夥伴,温望非微微扬起了笑,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温和的眸光蕴藏著令人不敢轻忽的犀利。
「张先生。」温望非终於开口了。
其实若非项敬之强烈要求,一定要等他们到场才可以开始上戏,他早就想快快解决好走人,干嘛跟这种人浪费什么时间。
「你终於开口了。」张茂廷如释重负,露出标准的政客笑容,假装热络。「没想到温先生会约我出来暍咖啡,我们委员一直称赞温先生您是青年才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温先生果然是一表人才。」
「不敢当。」温望非客套的回应,脸上始终挂著温和的笑脸。「我对张先生也慕名已久,陈委员常常跟我提到您,盛赞张先生为党部付出的心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倒是项敬之,听完温望非这番话後,恶心到直翻白眼、猛灌水。
「不敢不敢。」张茂廷连声说道。
「承礼!如果我不行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项敬之终於听不下去了,他蓦然抓住蒋承礼搁在桌上的手,表情夸张地开口。
天啊!这就是温望非说的方法吗?用恶心的话逼对方反胃、吐死是吧?
「放心,不过不行之前,先把话讲明白。」
蒋承礼推开他的手,若有所指地说,暗示温望非进入主题。
「说到陈委员—」温望非料想众位兄弟们一定想掀桌了,他慢条斯理地进入了主题。「陈委员前阵子找过我,希望我能回党内参加这次初选。」
「是吗?呵呵。」张茂廷陪笑著,虽然今天他找了人手来壮声势,不过还是有些心惊胆战。
传闻中,眼前这比自己年轻多岁的男人,是个厉害角色,而那些传闻传到後来几乎变成传说,让他无法判断他的聪明才智,究竟是客观的判断,还是夸大其词的流言。
「原本我是属意参加的,但不久前,被不明人士攻击,发生一点小意外。」温望非淡淡地说,眼神犀利的扫过对方。「因为修养一阵子,也就赶不及初选。」
「是、是吗?」张茂廷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几乎被他那温煦却带著可怕、戾气的眸光给弄得词穷。
「听说张大哥跟山线的朋友有些交情。」温望非的口吻依旧平静,说得云淡风轻。「不知道介不介意替我打听内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