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殷虹自昏眩中悠悠转醒,已经是日落月升的寒夜。
睁开眼,她发觉自己躺人一张全然陌生的大床上,不过,软绵绵的,极为舒适。
原本有些浑饨的记忆开始点点拾缀回脑海,迎亲队伍的盛大与壮观,拜堂成亲时的慌张与无措,然后白衣男子幕然占据她整个脑海,教她立即掀被一看——
“还好……”大红的霞被还在她身上,贞节未损让她打从心底松了一口气。
但也在这同时,她由床边的布幕看见烛火映照下的人影,房里还有他人的事实让她立刻被罩人震撼恐惧中,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终于醒了!”
这个声音殷虹怎么也无法忘记,布幕上的人影逐渐放大——
掀起布幕,步飞夜便瞧见她吓白了脸,抱着被褥缩到床角,手握着金钗抵住喉咙,摆出了抵死不从的态度。
他视若无睹!在床沿坐下,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直瞧。
殷虹的表情自布幕掀起的那一瞬间便凝结住.说真的,在她见过的男人中,眼前这个男人算是最帅的了。
瞧他眉如惬月,目若灿星,挺直的鼻梁下方是一双弧线优美的红唇,只是这么坐着不动,便有一股摄人威严自然散发。
如此英姿勃发的他,实在不像是个坏人。
殷虹原本等着他一有饿虎扑羊的举动便要自尽,里见他单枪匹马闯人蒋家抢亲,不就是为了得到她吗?
“你手不酸吗?”
步飞夜终于打破沉默开了口,却问了一句让殷虹觉得欲哭无泪的怪话。
“少假慈悲了!”钗子握得更紧了,“你要是敢再靠近,我立刻自尽!”虽然她真的一点也不想死,
他往床柱上一靠,摆个好整以暇的姿态看她。“你叫什么名字?”
“你没有资格问!”
向来吃软不吃硬的他双眉一挑,脸上顿时浮现几抹邪魁之色。
“待会我就要让你成为我的女人了,这样还没有资格问吗?”他唇角微扬,“不说也无所谓,我不在乎跟不知名的美人共枕眠的。”
共枕眠……“土匪、强盗、不知羞耻的恶徒!”她羞红了脸,劈头就骂。“我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就是死也绝不让你碰我一根寒毛!”
心一横,金钗就往她的喉头刺下,反正失身于盗贼之后,也是死路一条。
说时迟、那时快,步飞夜扣住她的手腕!使劲一周,便把她由床角拉到面前来。
“放开我!”她慌了。
“休想!”他手上一使力,殷虹的手腕立刻疼到了骨头里,手中金钗无声地掉落在床铺上。
“你以为死了,就可以保全贞节吗?你要是敢自尽,我就剥光你的衣服,把你的裸尸放在板车上运回蒋家,让沿途所有的路人看光你的身子!”
“你敢!”
“不信你尽管一试!”
天哪!她怎么会那么衰?虽然这个男人长得帅,不过,坏人就是坏人,她才不要成为他的女人呢!
眼看着贞节即将不保,她却束手无策,害怕与委屈挤成了泪一颗接一颗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股,滚落滑若凝脂的粉嫩双颊。
这下换步飞夜感到错愕了。料想不到她醒来会寻死。寻活、大哭大闹,甚至学泼妇骂街,就是没想过她会只是抿着唇低声吸泣,还哭得犹如梨花带雨,教人看了又爱又怜。
“真是麻烦的女人!”他放松她的手,把金钗重新插回她的发誓上后便站起身。“牢记我先前说的话,你如果想要裸身游街,不在乎那两个贼父子因你受辱的话,那么想死就去死吧!”
一甩袖,步飞夜转身离房。
这样的举止让殷虹思绪更加混乱。方才他明明一脸狠样,像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