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苓所提供的消息,原来额娘的确派人教训了雪妍一顿,而她还因此小产……他的骨肉啊……
一股怒火不住地在他胸里燃烧,他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一拳打在杜玉簪所给的黄巾包袱上。
额娘害死了雪妍……雪妍死了……雪妍真的死了……
坐在轿里,他原本俊美的脸庞此刻愁苦万分,心像是被人刨空了一处,鲜血淋淋。
额娘打死了雪妍,还令人将之载往后山上埋,最后还杀了前去埋雪妍的几名丫环,这笔帐,他一定会算清楚!
下了轿,他收起了愁色,但面容仍冷峻地吓人,经过重重楼阁,他进了御花园的一处小亭等候皇上。
眼前百花齐放,美不胜收,但他的心却冷到无法感受眼前美景,他的心思全绕在如何为雪妍报此血海深仇……
额娘杀了她,还杀了他的骨血……
不,从今以此,他不再敬洛福晋为额娘,她……只是一个仇人!
羽儿一听到德隶进宫,马不停蹄地进花园寻找,希望他再同她讲讲塞外风光的故事。
远远地,她就见到他那严峻的恐怖脸孔,但别人怕他,她羽儿可不怕他,她存心想同他闹上一闹,于是偷偷地,趁他专心冥思之际,用力一扯,抢走了他手上紧握的黄巾。
德隶猛一回神,喊道:“公主,把东西还给我。”
“叫我羽儿,才还给你。”羽儿在离他不远处,俏皮地朝他做了鬼脸,还不时挑衅地扬扬手上的黄巾。
德隶忙不迭地追了过去。“羽儿,把东西还给我……”
“不给、不给……呵呵……来追我啊……”羽儿忘情地跑着,叫着,直到撞上一堵人墙。“喔,好疼……啊?是皇阿玛?”“又胡闹了?”皇上宠溺地拍拍女儿的肩头。
“没啊,只是和德隶玩玩罢了,也不晓得这黄巾有什么古怪,他宝贝得很,人家只是好奇,想看看罢了。”羽儿淘气地吐吐舌,耍赖道。
“喔?”皇上扬高一道眉,手里接过羽儿递来的黄巾,翻开一看,里头绣了一对鸳鸯在柳树下自在地悠游,绣图下方还另绣了……
柳下鸳鸯双依搂。
心头孤魂单相思
皇上猛地一震,瞬地抬头,惊叫道:“柳心?”
他认得这幅图,更识得这首词,那是二十年前他微服出巡时,在民间所邂逅的一名美丽女子。
德隶恰巧追到。“皇上吉祥。”
“德隶,这黄巾是你的?”
德隶点点头,又摇摇头,心觉奇怪,为何皇上似乎认得此物?
“说清楚!”
“禀皇上,此巾并非臣之物,臣只是……代为保管。”
“那么拥有此黄巾之人呢?”
“是一名年轻姑娘,今年年方十九,名唤雪妍。”德隶嘴里逸出雪妍的名字,心里像是让热油浇过般烧痛难受。
“年轻姑娘?”皇上愣了愣,似乎没有料到这个答案。
但……十九岁?恰巧是他离开柳心之后的年岁,这意味着什么?这名叫雪妍的姑娘……会不会是柳心之女?
皇上心头猛地一震,难道……会是他和柳心的骨肉?
“这名姑娘现在何方?”
德隶深吸口气,面容难掩哀戚,许久后才淡淡道:“回皇上,雪妍……恐怕……已不在人世。”德隶沉痛地闭起眼。
“什么?”皇上一僵,身形微微晃了晃,身旁的太监立刻上前扶持。
皇上重重地叹了口气,两眼茫茫地望向天际。
“皇阿玛?”羽儿吓了一跳,忙问道:“皇阿玛,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御医……”
皇上挥挥手,再次叹了一声。“不用了,这多年心结,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