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像冰刀,轻易地将她的心切割成两半,天生傲骨的个性令她无法在此时示弱,她反而抬起下颚傲然地睨着他。
“谢谢你的休书,我终于自由了。”
短短的几个字却像无数根细针同时插入他的心坎,饶是他的身子硬如坚石,仍轻易地被她这句话击得溃不成军。
“其实你不必费这么大的劲来计划这事,你只要直接开口告诉我,我就会如你的愿。”樊焰哑着嗓道。
“就像当初对待月琼那般?”她痛心地问道。
方才会说出违心之论,原本只是想试探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究竟如何,有没有比当时月琼在他心目中的分量还大?
他当时选择了让月琼离开,如果此刻他开口留下她,那么就表示她在他心目中的分量比月琼还重……
但他没有……他只给了她一封休书……
“你还真是大方。”她冷冷地嗤笑道。
“这是你要的,不是吗?”
宋雪脉只觉心口空洞,外头尽管天气炎热,她却感受不到周围的一丝温度。
“请你出去吧,我会尽快离开这里。”
樊焰气冲冲地踏出房门,福总管正好迎了上来。
“少爷……”
“什么都不要说了。”樊焰先一步截去福总管的话。
福总管在瞥见樊焰脸上那抹显而易见的伤悲与愤慨交错的表情时,心里陡地一惊,不死心地跟了上去。
“少爷,您没和少夫人和谈?”
“和谈?我休了她。”
“什、么?”福总管一听,差点吓掉了老命。
“这是她要的……”说话的同时,樊焰忽然仰头大笑,那笑声并未透着愉悦,反而充满了痛苦。
“天啊,这怎么行?”福总管惊愕地险些昏厥。
“她高兴就好。”
“不成、不成!”福总管气急败坏地拉住主子。“少爷,您快去将少夫人那封休书给拿回来。”
“来不及了。”樊焰望着福总管,神情痛苦,一脸的沮丧绝望。
“少爷……”
“我伤了她……她伤了我……来不及了……”
没有转圈的余地,也没有退缩的权利了,纵使他现在立刻去撕了那只休书,两人之间的裂缝已永远无法再弥补。
隔天,天色才蒙蒙亮,宋雪脉就已悄悄地离开了樊府,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当樊焰得知她竟连行前都不肯见他一面,他像失了心般狂笑不止。
他将自己关在房里连喝了三日闷酒。
这房里还留有雪儿的味道,只消一闭上眼,他就能感觉到雪儿似乎仍在眼前,并未离开他。
见樊焰三日未出房门,月琼忍不住推开房门。
门才稍稍拉开了一条缝,里头醉酒的男人立刻咆哮道:“是谁?除了雪儿,谁都不准进来。”
月琼心头一紧,滑过一抹受伤的感觉。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硬着头皮推开门进去,没想到竟见到樊焰随意坐在床前,双手抱着头,发丝、衣着凌乱的模样。
“焰……”
樊焰抬头睨向声源,眼眸中锁着沮丧,一脸的胡髭,模样狼狈颓废,仿佛一头受了伤的雄狮。
月琼见状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想过会见到樊焰这副潦倒德性,心头一紧,奔上前去欲夺下他手上的酒壶。
“你别再喝了。”
樊焰顺势攫住月琼伸过来的手腕,迷蒙地望着她。“雪儿?是你吗?是不是你回来了?”
“不,我是月琼,不是雪儿……”
见他为了另一个女人而失心丧志,不甘、悲伤的情绪一并袭上月琼心头。
樊焰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