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不用转头都可以感受到主子那两道犀利的眸光,仿佛想将她碎尸万段似的。
双眼睨了众人一眼,贼笑一声,春花意气风发地将骰子掷入碗中。
骰子一落入碗中,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众人屏着气息,几双眼睛全紧紧瞅着在碗里滚个不停的三颗小小骰子瞧。
突然间……
“不好了,快收!”有人发出了警报。
众人先是一惊,互看了一眼,立刻动作利落地收起散落一地的碎银和赌博用具。
这种情况他们早已应付自如。
但惟有春花着急地护着还未落点的大碗,大叫道:“不能收、不能收,还不知道几点哩,不能收呀!”
“拿来!”宋雪脉霸道地抢过春花护住的那只瓷碗,得意地扬起唇角。
“呜……”春花心痛地呜呜呜叫。“我的碗呀……我的骰子呀……我的银两呀……”
“想赢本小姐?哈哈……门都没有,呵呵……连老天爷都帮我哩!”宋雪脉得意地奸笑道。
“老爷已经到回廊!”警报声再一次传来。
这时宋雪脉已顾不得得意,朝正一脸哀痛的春花踢了两脚。
“还不快起来,等会要是穿帮了,有你受的!”
“呜……”春花这才不甘不愿地站起身。
“秋菊,这东西快拿去藏起来。”
“喔,是。”秋菊忙接过“证据”,因为时间迫在眉睫,只能随意地塞入房里的床底。
只听到这时又有人来报——
“快呀……老爷就在转角了。”
宋雪脉动作迅速地坐上八仙桌旁的椅子,秋菊立刻递来针线,冬梅也递上一只未完成的绣帕,其余各人手上也都拿了一项针活,乍看之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众人正做着针线活儿,忙得不得了呢。
“老爷到!”在房门敞开的刹那,小厮高唱着这句。
“阿林,你每次随我来到这雪院,都得这么大声嚷嚷吗?”宋原德掏掏受虐的耳朵,双眉全拧成一团。
阿林是在他手下办事的一名小厮,年约十五,当初他见阿林长得也算清秀,办事还算利落,于是就让他跟在身边伺候。
只是不知怎地,每次一随他来到这雪院,阿林的嗓门都特别大。
“嘿嘿……”阿林一脸无辜地搔搔后脑勺,转过头,背着老爷,暗暗朝四小姐宋雪脉使了个眼色。
宋雪脉岂会不知这眼神的含义?
她了然地使回眼神,表示感谢。
呵呵!这阿林可是她安排在爹身边的暗桩,专门给她通风报信用的,否则要是被她老爹抓到她在自家宅院里聚赌,那还得了?
记得几年前就曾被爹抓到一次,那时她还被关进柴房里反省了整整三日。
那恐怖滋味至今犹存,她可不想再来一次。
“爹,……您来啦?”宋雪脉亲昵地迎上前,娇滴滴地喊了一声。
她这娇柔可人的模样与先前聚赌时那世故霸道的模样,简直是大相径庭。
见女儿正乖巧地学习着女红,宋原德满意地搂住女儿肩头,踱向八仙桌旁坐下。
秋菊、冬梅,立刻捧上香茗与茶点。
“雪脉呀,爹知道姐妹中,你最乖了……”宋原德有感而发的道。一想起其他四个女儿的“怪癖”,他就伤透了脑筋。
唉……还好,这四女雪脉虽然手拙,不识针黹,倒还努力学习,所以就算成绩不理想,也没关系,他已经很欣慰了。
“爹,那女儿一辈子陪着您,可好?”宋雪脉娇滴滴地撒娇道。
哼,她老爹已经把她上头三个姐姐给成功地嫁掉了,难保她老爹不会突然有一天把脑筋动到她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