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分神的主子,福总管这才停住了唠叨,唤了声:“少爷?”
“什么?”樊焰回过神来。
“我刚说的,你是听见了没有?”
“都听见了。”
呼,还好,至少不枉费他年纪一大把了,还得卖力演出,刚才那一场感人肺腑的桥段,可是花了他好多精力哩。
“那么?”福总管斜眼睨着他,拉长了语音,等着他的回答。
沉吟半刻,樊焰站起身,离开了堆满帐册的桧木大桌,负手踱到窗边,凝眸远眺,剑眉微蹙,似是正思索着某事。
福总管也不打扰,就让他这样静静地想了片刻。
我要看到你快乐地成亲,否则我会良心不安的……
须臾,樊焰叹了口气,“好吧,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算了,要是能让老人家高兴就随他去吧,反正月琼离开了,他娶什么样的人都无所谓了。
福总管一听,简直是喜出望外。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这就命人赶紧去准备,明儿个……喔,不,最好今天就起程!”
说着,福总管便像一阵风般刮出了书房,在敏捷的动作中,一点都看不出他方才所说的“年过半百”、“身体不好”、“一只脚踏进棺材”等等形容词和他有任何关连。
“宋老,这是一点薄礼,请笑纳。”福总管笑嘻嘻地命人送上一盒盒用红纸包着的礼物。
“福总管,你真是太客气了。”宋原德也笑嘻嘻地接了下来。
“宋老,几年不见,您的身子骨还是这么硬朗。”福总管客套地道。
宋原德摇摇头,叹口气。
“唉,没办法,身后没个接班的儿子,底下还有上百人等着吃饭,不拼死拼活的做,还能怎么办?”
“唉,这说到底,还不都是上辈子欠下的儿女债呀。”福总管也是一脸心有戚戚焉地猛点头。
“说的是呀。”宋原德叹了口气,才又道:“福总管,这次到寒舍来,是为了生意?”
“不、不,咱们今天不谈生意。”
“那么今儿个您来是?”
“就是咱们方才说的儿女债呀。”
“呃?是福总管的公子,还是千金……”
“不、不……”福总管忙摇手,“我这辈子注定是孤独命,别说膝下无子了,就连老婆都不曾娶哩。”
“咦?”
这下子,宋原德可听得糊涂了。
既然这福总管不曾娶亲,也未曾有子嗣,那么他方才又是叹气、又是皱眉,还直嚷着的“儿女债”又是怎么回事?
“宋老您有所不知呀,我虽然没半个儿子、女儿的,倒是有个从小看着长大的男孩儿,这二十几年下来,也算有着半个父子情分吧。”
“喔,是这样。”宋原德这才恍然大悟。
“是呀。”
“是这位公子惹上了什么麻烦?”宋原德接着问道。
“没,他好得很,做事既勤快又诚恳,最重要的是心地善良,虽然个性上是安静了点,不过可老实、可靠的紧。”
宋原德这一听,眼睛登时亮了起来。
做事勤快又诚恳?
心地善良?
老实、可靠的紧?
这、这、这不就全具备了“好丈夫”的主要条件?
宋原德像是突然挖到宝似地,兴奋地道:“福总管,这位公子现在人在哪儿?不知娶妻了没有?”
见到宋原德这热衷的模样,说真的,福总管有些吃惊。“他……”
“怎么样?”宋原德眼巴巴地望着他。
“他未曾娶妻。”
“现年多少岁数?”
“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