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打包起来,小心,别摔著了。」
鱼澹然在柴府之中第—次摆出夫人的架子,指挥家里奴仆、婢女们收拾、整理一些东西。
没法子,再过几天他们就得起程下江南去了,柴毅又忙于公事,无暇打理府中大小事务,她这个夫人只有克尽职责,坐镇指挥—番,
「夫人,咱们下江南去的行李都整理妥了,请夫人前往验收。」柴文禀告道。
「待一会儿,哦,对了,柴文,家丁、婢女们的薪饷呢?」
「回夫人,在帐房里,奴才这就去取。」
由于柴府大部分的下人都是临时雇用的,这回他们即将到江南去,留那么多人在府里也没用,所以鱼澹然干脆给点银两打发走人,以节约府内的庞大开销。
「夫人,夫人,奴才刚刚从帐房过来,看见绿儿一个人坐在井栏上哭泣,她……她该不会想不开吧?」柴文气喘吁吁地跑来向鱼澹然禀报道。
「我过去瞧瞧,你们忙吧。」
鱼澹然赶紧跑至井边一窥究竟去了。
绿儿果然一个人坐在井栏上,泪流满面,一副深受委屈、伤心不已的模样。
「为了不能一齐去江南的事,感到伤心难过?」鱼澹然一针见血地问道。
绿儿不理睬,只是哭得更加伤心。
「那么,告诉我,又和府里哪个家丁、哪个丫鬟不对眼儿了?」
「为什么柴文可以跟你们一块儿去,而我就不行?偏心!你该不会也像打发其他下人一样打发我吧?小姐,你知道的,自从六岁邪年到了你家,我就和亲人失去联络,你真忍心让我出去外头流浪,擦饿受冻?」
绿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得可怜兮兮,只为了为自己往后的生活图个保障、图个温饱如此而已。
「傻丫头,这全是你自个儿说的,我一个字也没提过呀。」
鱼澹然对于绿儿的反应过度,不禁感到好笑。其实对于像她这样的官家千金而言,当然无法体会绿儿此刻的心境了。
一个孤苦无依,只身飘零的人,怎能不把自己的肚皮、生计,永远摆在第一位呢?
「小姐,那让姑爷把我收了吧?我若做了小妾,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随你们下江南去。」绿儿苦苦哀求道。
「不成,我对你另有安排。」
鱼澹然十分为难。她本来就不能容许有人来和她分享丈夫,偏偏这回又过上一个「假丈夫」,她为了做个称职的「假夫人」,更加无法答应绿儿的请求了。
「那安排我进宫当差去吧。」绿儿再次恳求道。
「也不成。宫闱之中,本是个是非之地,加上你又笨手笨脚、愣头愣脑的。开什么玩笑,你存心去送死呀!」鱼澹然是出于一片维护之情反对。
「可是,我想一旦进了宫,就有机会再见到太子殿下了……」绿儿眼中闪烁著幻梦似的光采,脸上泛起一抹彤霞,充满期待地表明。
「绿儿,你别作白日梦了,太子殿下乃是未来的皇上,身分地位何其尊贵呀,就算你有侍寝的机会,怀了龙种又如何?由于身分悬殊,你在崇德宫中,仍旧是一名宫女而已,永无抬头之日,想飞上枝头当凤凰,谈何容易。」
鱼澹然当面泼了绿儿一头冷水,顾不得绿儿此刻怨不怨她,只希望绿儿将来不会悔不当初。
总之,乌鸦就是乌鸦,凤凰就是凤凰,在封建社会之下,这一切本是注定,任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鱼澹然只希望绿儿从少女绮丽的幻梦中速速醒来,不再沉湎,因为唯有正视现实,活在当下,才是人生的正途。
「这样吧,明儿个我和你姑爷回娘家去拜别奶奶和爹娘,不如你也一道回去,暂时就留在鱼府里吧,我会托我爹帮你挑一门好亲事,找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