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方,没有人不知道卓文范这个人。他最为人所津津乐道的,除了手下有三大队的人马可到塞外,与蛮子们做生意上的交流外,就是他那不见天日的大儿子——卓桦凤。虽然高大的宅院里深锁着只闻其名而不见其人的卓桦风,但在这敏感的时期,即使是平民百姓也能很明显的知道这位大少爷的地位岌岌可危。自从卓文范的元配夫人,带着俊美聪慧的少爷去南方玩了一趟,却弄得颜面烧毁回来之后,卓老爷就成天把大少爷锁在房内不再让他到外头去见人,即使是卓夫人苦苦哀求也没用。
数个月后,卓文范在外头押玩的羔姐竟也有了身孕,卓文范便以维持香火为理由,将羔姐娶了进来,这用意不消说,就是不认自己元配所生的鬼面儿子。在卓夫人逝世之后,卓文范立即把小妾扶正,成为卓家的二夫人。即使二夫人欺负元配的儿子,他也不过问;而他的家仆们及漠城的老百姓,虽然为卓桦风抱不平,却也无法说些什么;所谓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在卓文范底下讨生活的,有谁能不靠他吃饭呢?
“喂,你不是在卓家做事吗?卓家大少爷的事你听说了没有?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呀?”凛扇一脚才踏入客栈,正想探听卓桦风的状况时,就听见有人提起了他,于是他向店小二要了一壶茶解渴,顺道听听隔壁桌谈论的是非。
“是真的,我看他这下日子可要难过了,竟然被二夫人这样对待。”穿着灰色粗麻衣的人惋惜地回答。
“都是他的命不好,原来我还在冀望桦风少爷那未过门的妻于能不嫌弃他,带他离开卓家这块是非之地,看来是没希望喽!”
凛扇听到这儿,差点把一口茶喷出来,忍不住胸闷自语:“有这么严重吗?需要等个女人来救他。”
“唉!都已经等了一年,那个叫莫玉儿的都没来认这门亲事,我看她一定也是听到消息跑了,只可怜桦风少爷得接受二夫人这样的羞辱。”
“是呀,她竟然要桦风少爷……实在太欺负人了。”说话的人刻意压低音量。却仍达不过凛扇长年锻练的一副好耳力。不过,也正因为他的好耳力,让他一口还来不及吞下去的茶,就这样毫无预警的喷了出来。
“抛绣球招亲?”凛扇狠狠地拎起那人的衣襟,想要确认自己是否听错。,说话的人惊吓过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穿着男装的姑娘把自己高高举起。
“他要抛绣球招亲,是吗?”凛扇不耐烦地问着眼前呆愣的人。
“是、是。”另一个好不容易回过神,急急出答道,唯恐得罪眼前这个不知打哪儿来的恶煞。
凛扇倒抽了一口气,带着绝望的口气问道:“你们说的可是卓桦风?这儿最有势力的卓家大少爷。”
“没、没错。”两人惶恐地回答。
“什么时候?在哪儿?”他急问。无法理解这种跳跃式思考的两个人,顿时刷白了脸色,不知该如何答话。
“我是问抛绣球招亲是什么时候举行?又在哪里?”凛扇不耐烦地再问一次。
“噢,此时此刻,在幻花楼前面。”
“幻花楼?”他忍住怒气暗忖,这名宇听起来不是什么好地方,不像是贵族富商会为自己孩子所架设的招亲之地。
“就是这儿最有名的妓户,你随便找个人带路就知道了。”被凛扇的气势吓到,那人愣愣地答话。
“是吗?那就由你带路吧!”话不多说,凛扇立刻扯着那人的衣襟,施展轻功往那该死的幻花楼飞去。
***
一到幻花楼,凛扇敢在心里发誓,游历过大江南北的他,现下想要使他诧异的奇闻异事已经是少之又少,但是让在这招亲的架台前,他还是看傻了眼。没错,架台前是人山人海,骄肩杂逑,却清一色为男人,没半个女人。若说卓桦风是个断袖之人倒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