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徘徊交错着,她痛苦得几乎要窒息。
她答不出话来,微启着樱唇直喘着气,稍有空气窜进肺里,就感到一股呛得醉人的酒味。她悄悄睁眼,看见树下有十来瓶酒瓶,再加上他眼泛血丝的落寞模样,肯定一晚没合眼,她不禁心疼起来。
“你别问了行不行?回房去歇一会儿,瞧你这么累的模样,一晚没睡又喝酒,你想让我自责而死,是不是?”
她伸出的小手让他给紧紧合握住贴在脸庞,轻轻摩挲着,慰藉相思之情。
“你在意我的是不是?雪梅,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你知不知道我一整晚有多痛苦?”
“不,我不要听你说这些。”雪梅头一低,怕自己的决心会因他眼中热切的爱意而动摇。“你回去歇息,有事改天再谈好不好?”
“不好!”傅子骏的怒气又提高不少,“改天?你要我眼睁睁的看你嫁给别人是不是?雪梅,我没这么大的度量,我爱你,连别的男子多看你一眼我都会起了妒意,更何况是嫁给别人,我不会允许的!”
“不——”雪梅经轻摇晃着螓首。“这事都已成定局了,奶奶决定的事,你有置喙的余地吗?”
“奶奶的决定无法左右我的决定。”傅子骏轻搂她入怀,“雪梅,趁着左竞堂尚未回去,我去向他说个清楚,而后,我带你回上海好吗?那儿没有世俗的繁文缛节,没有道德教条的规范,有的只是自由。你知道吗?那儿的人儿都很快乐,而且天性豁达,还有机会接触不同种族的文化,你会喜欢那儿的。”
雪梅虽然向往,但仍是摇了摇头。她深切的明白,傅老太君虽然专制,且心中只有自己,但对两个孙子可是真心疼爱着。
她不想让奶奶、娘再有悲恸的机会。
“我不能跟你走。”雪梅不想让傅子骏瞧见自己眼中不堪一击的脆弱,她以坚决的口吻说着。
“为什么?”傅子骏低吼:“给我一个理由。”
“因为……”雪梅静静的望着他。“我无法放下这一切,我无法像你一样,说走就走。”
“傻瓜!”傅子骏一窒,“就因为这样,你要委屈自己,成全奶奶,包括姓左的那个混小子?”
“是的。”雪梅很困难的、很努力的才由齿缝中迸出这两个字。
“别想!你是我的,我不会答应……”傅子骏忿忿的吼着,话未吼完就恶狠狠的抱住雪梅,并低头吻住雪梅错愕中微启的唇。他吻得很用力、也很激情,仿佛要将雪梅融化了一般。
雪梅明白这是不可以的,却无法抵抗傅子骏需求的吻,她觉得自己的心正一点一滴地融化,直到——
“放开她!谁允许你欺负雪梅的。”
陆天威话甫落便已将傅子骏用力地拉开,他的力气之大,使酒醉的傅子骏向后踉跄几下,才稳住身子。
打陆天威成为傅家的长工以来,每天一大清早,他都得劈上十捆的柴。但他习惯在工作前到松院绕一次,确定没事以后才去干活,没想到——
“想不到堂堂的傅二公子居然是个如此卑鄙的小人。”陆天威斜睨着傅子骏。只要有人欺负雪梅,就是跟他过不去。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傅子骏疯狂似的扑到陆天威身上,一拳一拳的打回去,“你只是个下人,凭什么管我和雪梅的事,凭什么?”
“凭我是她的兄长,凭我认识她比你早了十九年。”陆天威扫了一腿,在傅子骏未反应险些倒下前,拉住他的衣领,“你这个不知死活的混蛋,居然敢欺负她!”
两人紧捉对方的衣服不放,双双倒在地上翻滚着,你一拳、我一脚,毫不留情的痛击对方,直到傅子骏挨陆天威一个饱实的拳头,吐出血来。
雪梅再也受不住心底煎熬了,她跑上前,拉开陆天威,哭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