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萦绕在应于言脑海间的疑问直到十天后才得到真正的解答。
应于言捧着端盘,伫立在挂有“明映澄医师”名牌的诊疗室门前,努力瞪大眼睛,似想那块名牌看穿。
注视了好一会儿后,他像是放弃的垂下双肩,不由得喃喃低语起来,“医师……我怎么没想到她居然会是心理医师……”正当他要抬手敲门进去时,冷不防地接收到一道专注的凝视,当下他立即反应往视线投射而来的方向寻去,对上了一双圆亮,眼底盛着掩不住兴味的年轻眸子周恩恩一见到应于言回应她的注视,开心的弯唇一笑,微微抬手向他打招呼示意。应于言感到有些头大的撇过脸,这些天来一直把他当作稀奇之物不断打量他的年轻女孩,还真是让他感到难以应付。
挤不出一丝真诚浅笑,他立即抬手以指关节敲了下门板,紧接着推门而入,“明医师,你要的咖啡……”“明医师,你一定要帮帮我。”一个年轻的少女满脸的苦恼,双手攀住明映澄的手臂,犹如救生圈一般的紧抓着不放,声调急切悲哀的请求。
明映澄瞪了眼被她紧抓不放的手臂,不着痕迹地拉开她的手,温和的笑缓缓浮现于唇角,“慢慢说,你希望我怎么帮你?”
“医师我……”女孩有些焦躁的垂下眼,略带神经质的啃咬起指甲来,“我怀疑……我觉得我……我得了忧郁症。怎么办?医师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应于言没料到他一进门所见到的就是诊疗正在进行中的情况,他衡量了一下,确定这不是送咖啡进去给明映澄提神的好时机,正打算悄悄退出诊疗室时,却听见明映澄不带一丝感情起伏的回答———“你想知道该怎么办?”
注视了女孩好一会儿后,她掀起了唇片,所有狡黠心思隐于心底, “好,我问你,台北市最长的一条路是哪一条?”年轻女孩忘记困扰,忘记显露出伤悲表情来,一脸茫然的呐呐回答,“是南京东路还是忠孝东路?我……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随便啦!总之,你认为自己患了忧郁症是不是?”女孩用力点头,想起她上门求助的主要原因,“明医师,你一定要帮帮我……“好,没问题。”她点头,一派认真的模样,“嗯——我看就忠孝东路好了。”“什么?”女孩猛眨眼,不解她话中的含意。
明映澄巧笑倩兮地迎上女孩迷惑的眼瞳,“你去把忠孝东路走个九遍后,还认为自己有忧郁症的话,到时候再回来找我吧!”女孩脸上呈现出短暂的恍惚,直到她反应过来,脸上掠过一阵青一阵白,“明医师,你这是什么意思?”“帮你解决问题呀!”她不以为忤地面对她的捉狂情绪,“乖,听话,听医师的话准没错,去把忠孝东路走个九遍后,你还是觉得你有忧郁症的烦恼的话,我随时都欢迎你上门找我解决问题。”“你!”女孩的胸前剧烈起伏,愤而站起身,鄙夷的瞪了明映澄一眼,“哼,我还以为你会是个专业的心理医师,原来你也衹是骗吃骗喝的烂医师,我看透你了,以后我绝对不会再上门来!”女孩怒极的转身往门口冲去,就连擦撞到杵在门边的应于言也不自知,挟带着浑身的火忿忿离开诊所。
“慢走,不送了。”明映澄了无诚意的向门口挥手别离,这时才发现他昂藏的身影,视线往下瞧见他手中端捧的咖啡。
她舒服的赖在躺椅上不起,“你来得正好,快把咖啡拿过来给我,我需要提提神。”应于言拧着一双眉朝她走近,高大的身影笼罩住她瘫在躺椅中的身子,疑问迸出口,“你真的是个心理医师吗?”“怎么,你有什么疑问吗?”她挑眉,朝他伸出手他镇定的看她一眼,不快的撇撇嘴,“明小姐,没有人教过你喝东西是不能躺着喝的吗?”“你真像个老妈子。”她嘟嘟囔囔着坐直身子,“我坐好了,可以把咖啡给我了吧?”真是麻烦,连喝个咖啡他都要管,这些天来衹要被他抓到一滴滴不